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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的话自口中说出来却如公事般平铺直述,见向南没说话,她又继续道:“但是封厉很喜欢你,不,应该说很爱你。”她的瞳孔很黑,向南在里面清楚的看到了自己,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被一个陌生人这么一说,蓦然间惊觉自己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封厉又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呢,向南一时想不明白。

叶森林的目光不带丝毫侵略性,甚至连一丝别样的情绪都没有,她只是用脸上那双黑亮的眼睛望着向南,执着杯把的手指纤细、白皙,一看就知养尊处优身份尊贵,身上的衣服虽看不出外露的标志,也知道定非凡品。

向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清咳一声,“叶小姐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叶森林微微一愣,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然后慢慢说道:“封厉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和他有婚约。”

听了这话,向南心里不禁冒出一句话来:正所谓生活处处是狗血。

这比那些又臭又长的裹脚步电视剧还要更加狗血离谱,温和了半辈子的青年面对这样一个突然而至的闯入者,也终究变得锋利起来,他抬起眼来望着对面端庄优雅的女子,淡淡的回道:“记得到时候让封厉亲自送请柬来。”

叶森林早已见过向南,虽说是在照片上,但这个少年隽秀有余,惊艳不足,她十分不理解,这样一个孩子如何当得起封厉的喜欢,更遑论爱?在叶森林有限的记忆里,封厉是冷漠的,然而就是这种冷漠轻易的打开了一个少女的心,从此非卿不嫁。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成为那个能配得上封厉的女人,即使不是最优秀的,至少,让她拥有能站在封厉身边的资格。喜欢有时候就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那年阖家宴会,她站在树枝后面,看见那个男人举杯微笑的侧脸,一颗心第一次如此悸动。她自认是个大度的女人,前有曹夏书,后有芸芸众生,封厉的身边从不乏崇拜者,她也早已告诉过自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看见封厉对这个叫向南的少年的种种,她终于还是无法平静,背着所有人做了这么一件有失仪态的事。

她觉得这只是个普通的少年,大不了比同龄人早熟几分,家境清寒的孩子过早的懂事实属平常,但是她没有料到向南对于她的挑衅是如此的平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闲闲的甩出一句“让封厉亲自送请柬来”。这句话里有太多的含意,让叶森林不由自主的怔了怔,等回过神来时,对面的少年正看着她,目光平静如午后的阳光,被世事繁琐遮掩在千里之外,他说:“叶小姐,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封厉的好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大可一试。”

什么叫还没有完全接受封厉,什么叫大可一试。

叶森林觉得这是对她的羞辱,脸色微微一沉,却听见向南说:“我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好的男人自然人人都想要,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闻言,叶森林脸色稍霁,依旧端着优雅的姿态,“如果我夺走了他呢。”

向南端起面前的清茶轻呡一口,声音并未刻意的想要表达什么,听进耳朵里却莫名染上一层淡淡的沧桑:“若我爱对了人,那个人就不会走。不需要任何心机和手段,不用去想怎么留住他的心,即使把世界都端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回头。这就是我理解的关于竞争的意义,若最后你夺走了他,只不过是在证明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我的真心。”

此种语言,此种口气,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但叶森林却笑不出来,面前的少年年纪虽轻,眼睛里却似藏着无尽的岁月和世事,有种历经沧海桑田的平和与淡然。身处世界这样的一个大染缸,每个人大概都被现实和经历磨去了棱角,那些棱角虽被磨得参差不齐,但到底还保留着一些原来的骄傲,但是眼前这个人,却像一面光滑平顺的镜子,遥遥望去,一片坦途。或许他也曾经放肆过,但是这种放肆终于在岁月的历久弥新中渐渐的淡化,直至消失。

叶森林望着他良久,突然婉尔一笑,“你真不像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