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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楚克放个污血他都那样了,要是让她来怀胎十月,胤禟觉得自己怕是要消瘦不少。

一个身上疼,一个心里疼。

怎么都疼。

不如让宁楚克舒坦一些,这罪他来受了。

胤禟是这么鼓励自己的,他觉得这么激发之后能多一点勇气,同时还没忘记拿前头瞎说那套来安慰自己。

没错,生孩子就跟解手一样,没那么恐怖。

他可是皇上的儿子,是满洲巴图鲁,顶天立地好儿郎,不就是生孩子么?咬咬牙就过去了。

这么想着,七月十九日午后,胤禟刚喝完汤,想到软榻上去靠一会儿,他才站起身,就感觉肚子里坠得厉害,底下似有涓涓细流。

太医说过几点即将临盆的征兆,胤禟全都背下来了,这会儿全对上了,他赶紧撑住桌面,转头看向曹嬷嬷:“我好像要生了。”

曹嬷嬷先是一愣,接着吩咐竹玉桂香扶主子进产房,又是请接生嬷嬷又是烧热水,都安排下去了才想起通报宁楚克,她正在吩咐,就听见产房里隐忍的声音。

“等生下来再去通报,听到没有?”

怀胎这几个月,胤禟已经知道前头岳母生舒尔哈齐的时候给宁楚克留下过阴影,怕她一早过来担惊受怕,又怕她不管不顾闯进来。

受苦受累的时候有人陪着是好,可胤禟毕竟是大老爷们,接生嬷嬷不知道他是九阿哥还好。宁楚克知道,正因为她什么都知道胤禟反而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

也可以说是最后的坚持。

胤禟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了,知道会痛,尤其头胎一定很痛,再加上这个娃养得好,分量轻不了,生起来没那么容易。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经历过才知道,那点准备根本不够。

从感觉要生到真正开始生这中间就阵痛了蛮长一段时间,憋着劲儿开始用力到孩子出来,这也不是一眨眼的事。胤禟痛得喊不出声,经此一遭他才真正知道放污血和生孩子之间的差距,真是天差地远,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疼更受罪了,有多疼呢?疼到你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形容词来诠释。

感觉是一场酷刑,又因为有个小小生命即将在疼痛中降生,这个过程就变得神圣起来,哪怕痛到撕心裂肺痛到恍惚了,他还在用力还在坚持。

孩子从甬道中挤出来的时候,恍惚中胤禟想了很多事。

想起那些混账做派,想起以前对妇人家轻慢的态度,想起前头九个月吃的苦以及同宁楚克一起勾勒的未来……纷乱的思绪最后汇集成两点:

无论这胎是男是女,他都不想看宁楚克受同样的罪。

再有就是,往后定要让额娘过好日子,不叫她操心。

七月十九的晚上,九贝勒胤禟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诚如宁楚克所愿,是个重达七斤的大胖闺女。曹嬷嬷听从胤禟的安排,破水之后并没有立刻派人去通知宁楚克。是宁楚克心慌气短总觉得有事情将要发生,提前从衙门出来了,回来就发现阿哥所里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