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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遣词还是文雅的,就这么一张纸条,她写了一遍,改了一遍,还誊抄了一回,这么用心竟然没送到。信没送到往后再送也无妨,让喜宝浑身狼狈也是新鲜,这鸟踩着胤禩初露锋芒,又在除夕那晚大出风头,如今已经是宫中一霸。

你说气人吧,它是真气人,偏偏这黑豆眼的小畜生格外会看人,宜妃就喜欢从它嘴里套话,康熙每回见了也是忍俊不禁。宁楚克养它这段时间,只见它犯傻,倒是很少看它气得跳脚。

“怎么回事?”

“鸟受委屈了!鸟受大委屈了!鸟在那头让人欺负了!”

钱方很有眼力劲儿,立刻过来替鸟主子收拾,宁楚克从他手里接过帕子,使人退下,她让喜宝抖去香粉,然后亲自替它擦净脂膏。

喜宝让美人饲主伺候了一把,心情急速转好,这才得意洋洋改口说:“你放心,鸟也没让她占便宜!鸟砸了她一地的东西!”

宁楚克:……

啥?

你重复一遍,你砸了谁的东西?

敢情你这一身红红粉粉是老子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是额娘特地使人调的几两金子一盒的胭脂水粉?

这还不止,喜宝说的是它砸了一地的东西……

宁楚克努力回想自己房里摆了些什么,回想完毕之后,她气得肝疼。

要说此时此刻的心情,用一句话就能诠释:

——我去你的!

考虑到这鸟聪明,都快成精了,再考虑到往后它还大有用处,至少在换回去之前都得靠它交换情报。宁楚克没撸了它的毛做红烧八哥,非但如此还尽可能平心静气关怀了一番,才问它怎么回事,好好去送信怎么搞成这样回来?到底谁造的孽?

“鸟肥了一圈,没找到人!”

“鸟问丫鬟你主子呢?丫鬟说:春露娇杏儿快来看鸟精!!!”

它学得真像,宁楚克一下就听出来是谁,她满头黑线问:“然后呢?”

喜宝歪了歪头,努力回忆一番,又说:“然后我让她别哔哔,又问她人呢,她说啊啊啊啊鸲鹆成精了!”

宁楚克已经在脑海里还原了当时的场景,没必要再问了。

倒是有一点她没想到,按理说这两天九阿哥应该疼得要死要活躺在床上,他竟然还能出去?他去哪儿晃荡了?

心里头的想法一连几转,她手上动作没停,轻轻替喜宝梳顺一身的毛,把鸟安抚好了她才坐回书案前。今儿个信没送到只能等两天再去一回,那两茬事押后,赶明上书房复课,她潇洒了这么些天得赶紧把心收了。

想到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宁楚克就是好一番感慨。

以前只觉得自个儿能耐,没想到她连天潢贵胄也扮得活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