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出去,沈鱼便寻个离她近的地界坐了下来,笑着道一句:“有什么要紧事儿,弄的这般神神秘秘的,还要屏退左右。方才那是二爷新同我配得侍婢唤作千月,人虽是冷了点,却是心肠不差的。”
尤静婉哪里有心思同她讨论一个侍婢的脸色好坏呢,只开门见山的问她一句:“小鱼我问你,你可知二爷此行去漠北为的何事?”
沈鱼一愣:“二爷身负皇职,能驱使他离天圣安自然都是公事,静婉何出些言,可是哪里不妥?”
尤静婉瞧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颇有些恨铁不成的钢,只将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放,纤指点点沈鱼额头:“你呀你呀,平日我三番四次同你耳提面命要你着紧上心二爷一众事儿,你次次皆当作耳旁风,如今也是心大,竟是连二爷那里漠北之行的真正目的半点不知。”
她一番话却是叫沈鱼露出一脸茫然之色,目的?什么目的?总不成二爷瞒了她要去漠北娶亲去罢。
如是一想便又觉得有些恶趣味,收了心思只捉住尤静婉的胳膊摇上一摇作一脸洗耳恭听状:“那便求静婉同我这个无知的人解一解疑惑。”
尤静婉瞧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更是觉得气不顺,只捡了重要的话同她说一说:“先头大爷那里也是从相爷府里得的信,言说漠北有员大将唤作常庆年的同相爷是旧识,那人膝头有个孙女正值待嫁,不知怎么叫天家知晓,又想着二爷房里没个正头奶奶,这才起了那牵线的心思……那常庆年不晓二爷其人,又想着柳纪两府的关系,这才特修书一封给相爷,想叫帮着打听一回……刚巧那日我往书房里送一碗参茶,这才听了一耳朵,原想一早过同你知会一句,哪成想这栖意园的门是这般难进……若不是今儿二爷离了府,怕是我依旧叫人挡了回去……”
一席话说罢又执了沈鱼的手道一句:“小鱼你可要早作打算才好。”
她这番话如同个平地惊雷只震的沈鱼一时愣在了当下,等反应过来才弯着一双含烟水眸道一句:“是该仔细打算一回。”
尤静静瞧她神色如常还能说话一回,还当她一早便已经知晓,只叹息一句:“倒是你心思宽……也是,咱们这般出身还是心思宽些好,总想着镜中花水中月那般不切实际的,到了不过单单落下痴心妄想罢了。”
闻她所言沈鱼也不过微微一笑,语气里终是流出一丝落寞:“两情相悦终是抵不过家世门楣的显赫么?”她声音很低,低的几不可闻,尤静婉听得并不真切,只关切的唤她一句:“小鱼……”
沈鱼稍稍一顿,漾出个明媚笑容:“不说这些叫人扫兴的话了。”瞧着将将进门的千月起了身,接过她手中的琉璃盅递给尤静婉:“前几日无事儿特地为你配了一味养颜滋补的养生茶,如今大奶奶怀着身子……你也该将身子养好了才是……”
尤静婉如何不晓她话中的意思,把个俊脸一红轻轻推了一把:“整日便这般没个正形……”
第85章伤情
天空飘起了雪花,如风起柳絮那般纷扬,瞧这势头不下足几日是不肯罢休的。
沈鱼怕路滑难行,便让白术拿了伞将尤静婉送了回去。
等人走了以后才一个人坐在榻上发愣,想想尤静婉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