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少爷自幼长在府里,脾气秉性林大千再熟悉不过,眼下他如是说自然不敢反驳,只老爷子那里一惯得疼这个外孙,若不知会一句,难免届时落下埋怨。
林大千心思转了几转出未想到个两全的办法,只先差着人将柳淮扬一直住的着玉林轩仔细再打扫一遍地。
其实也未曾有甚可收拾的,林老爷子发了话,玉林轩里便没断过下人,日日都料理一回,只盼着孙少爷一年来住上一月。
只这次来得倒是早了些,原林老爷是打算游历完这一回,便安心待在家里只等外孙到来。哪里又想到柳淮扬将个行程生生提前一月有余。
林大千将柳淮扬安顿在柳府会客的厅堂,便紧着去支会房里的老爷太太们。
大夫温方却是像回到自家一般,端了碗上好的碧螺春靠着将端上来的冰盆品的好不惬意。
沈鱼瞧着一边擦汗一边忙得团团转的林大千,心中不免好笑几分。
自打见着柳家二爷,林府一众管事仆人皆是一副发临大敌的怪模样,定是从前叫敲打的狠了。
复又想想柳二爷一惯了手段一时也是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又瞧着怡然自得的温大夫,只在心中赞上一句,还是温大夫坚强能抗一些。
视线转一转便瞧见外面乌压压的一堆人涌了出来,打头便是由林大千领着朝这厢走了过来。沈鱼又一想定是林家舅父同林舅母过来了。
眼见人便到了堂前,柳淮扬才慢理条斯的起了身拱一拱淡淡道一句:“舅父。”
打头同柳大老爷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应了声,一袭青灰布袍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开口便关心道:“来前儿怎么也不差人知会一句,舅父叫人去接了你也好,路途虽不算远,只你身子不好,凡事稳妥些错不了。”
柳淮扬淡淡笑了笑:“愿也是临时起意,便未曾知会,舅父莫怪。”
沈鱼倒是第一次瞧见柳二爷对着哪个长辈露出一回笑脸,禁不住又仔细瞧了一眼林家舅爷,后者爽朗一笑只拍了拍柳淮扬的肩膀道一句:“不怪不怪!你外祖那里可是见天儿的念叨着你呢,只是不巧,偏生这会儿子出了门。”
柳淮扬淡淡颔首:“林管事先前提了一句,外甥想祖父难道出去一回,便不打扰得好,只让其尽兴方归。”
林舅爷点了点头赞许一句:“倒是你孝顺,不怪你祖父偏生疼你一回。”说罢体恤柳淮扬身子不好,执意叫人坐下说话。
等两人寒暄了这一会子总算落了座,温方这才找了机会冒了头,恭恭敬敬行个礼,规规矩矩道一声:”林叔父,可是别来无恙。”
倒是鲜少见一惯没个正形的温方这般慎重,沈鱼暗道。
却双瞧见林家舅爷笑着唤一句小方子又将其让到左手边的座席上,抚了抚胡须道:“我身子素来强健,温贤侄不必担心,只将淮扬这里顾好,整个林府也要对贤侄言一句谢的。”
温方忙道一句不敢,抬道瞧了一眼林家舅爷右手边端坐的柳二爷心中腹诽一句:白眼狼!这里寒暄完毕,便是一众女眷登了场,林家舅母是个温良的贤惠人,话倒是不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