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角,清浅的仿佛便要羽化成仙了似的。
沈鱼还未上前唤人,只见个婆子从屋内出来,手里端着个绿檀茶托,一抬眼便瞧见门口站着的沈鱼。
那婆子不识得沈鱼,却见她一身行头,瞧着不像个婢子模样,只紧走两步,过来恭敬问一句:“敢问姑娘可是来寻我们姨娘的顽的?”
沈鱼微微笑了笑,又点点头,却是尤静婉听着动静,已经先一步瞧见她。
“小鱼竟是你来啦!”尤静婉将手里的东西一鼓脑放置在个笸篮里,忙起身迎了过来。亲亲热热的牵着手便引着往屋里去了。
待落了坐,亲自倒上一杯花茶递到沈鱼手里,这才腾出空来嗔一句:“来前也不打发个人知会一句,也叫我准备一番才好。”
沈鱼将个花茶品一品也不放置回去,只拿在手里把玩着个骨瓷白茶碗笑道:“左右也不是什么贵客,有甚好准备的,若我厚着脸皮在你这里蹭上一回饭,你便是给个白煮鸡蛋我也是吃着比别处香的。”
说完便同尤静婉相视一笑,清平坊里一道度过的那日子或许不并舒心,却又是这般叫人难以忘记。
“我瞧着你原最喜些艳丽的颜色添做衣物,怎得如今这么素淡起来了,倒是叫我百思不得其解了一回。”
尤静婉听她如是一问,抿着嘴笑了笑:“偏你瞧的仔细,从前在坊里的时候,总归想同旁的姑娘争一口气,压过一头去,免不得衣物首饰都招摇了些。只入了府却才明白,没个傍身的物件,便还是夹着尾巴做一回人的好,也不招了旁人的眼,省得叫人费心使绊子。”
沈鱼自她这番话里听出两分酸楚出来,还未说话便瞧着方才那婆子端着几样精致的点心进来。
尤静婉换个上个的笑脸同沈鱼道:“小鱼,这是玉娘,原是夫人体恤我身边没个有用的人儿,亲指过来的。”
她这里话音才落,便见那玉娘麻利的将几盘子点心放置在二人跟着的高脚几子上,退了两步端起来恭顺的笑脸福了福身:“原来是二爷处沈姑娘,方才竟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了一回,常听我们姨娘念叨您,姑娘无事儿可常来同我姨娘叙话。”话里话外皆透着几分亲热。
沈鱼笑了笑:“玉娘嬷嬷莫要这般多礼,尤姨娘往后还要劳你费心多照顾着,该是我同你道一回谢才是。”
说罢便要起身,那玉娘哪里敢受她得礼,若叫栖意园那位活阎王知晓……
玉娘只这般一想便忙将沈鱼劝住,只说这原就是份内之事儿,自会尽心尽力。
沈鱼瞧着她倒也算进退得当,这才放下心来。
待那玉娘退下,才同静婉道:“我瞧着,如今能独自得一处小院子住下,倒是比照着往日里跟大奶奶那里一道住着要强上一些。”
尤静婉点了点头笑道:自是强了个没影,若是从前我还在霜枫园里住着,你来寻我,必是要经着大奶奶那里走一道,哪有现在这般自在。左右……”大爷心思也不在我这,搬出来虽是离得远些,倒是落个自在。
“嗯?”沈鱼听她话只说上一半,免不得追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