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辞职?”
刚才太过震惊,江静告诉他的那些,除了一句“这是林茵茵的辞呈”,其他何叙几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底下的职员们小声议论起来,却无人敢面对何叙说出一句他听得清楚的话。
何叙扯了扯领带,看起来十分烦躁:“你们跟她待在同一个办公室,连她说了什么,为什么辞职都不知道?”
室内寂静了几秒,终于有个年轻女人抖着嗓子开口,刚巧是许默然的粉丝之一:
“林茵茵当时很生气,我就记得她和郭总监吵完后说了一句:我永远也不会回来的,然后她就走了。”
我永远也不会回来。
男人的瞳孔瞬间放大,无言片刻后不再久留,转身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心跳得很快,仿佛即将跃出胸口。
何叙从没这么不镇定过,心乱如麻,脑供血严重不足。心脏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如遭电击,引起全身上下的不良反应,呼吸不畅,思考受阻,拼命咬紧牙关才能维持面色的正常无虞。
车没开到公司,他便借了秘书沈跃的轿车,一路狂飙,二十分钟不到便开进茵茵家的小区。
她不会走的,也不可能走。
明明很清楚以上命题的真实性,可何叙无论如何抑制不住脑海中那些不好的猜想。
他尽力安慰自己。
是了,她父母才刚刚见过我,我也和他们保证过了,他们的确打算永远定居在这里,再也不离开。
情绪稳定些,何叙停好车,朝着茵茵家所在的楼道口走去。
走进楼道,还没上两阶台阶,何叙忽然退了出来。
刚才路过的时候,他看到楼底下停了一辆货车,车厢表面贴着“xx搬家公司”的标志。何叙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走向那辆货车,几位搬家公司的员工刚将车厢塞满,正在摆弄车厢里一个巨大的衣橱。
衣橱有些眼熟,这也是他原路返回的原因。
“你好,请问你们正为这栋楼里的哪位户主搬家?”
工人们见问话的是个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男人,便干脆地回答道:
“给509室搬家呢,户主叫什么来着......噢,姓林,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姐。”
何叙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次紧紧揪起,语气又急又硬:
“她要搬去哪?”
工人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快告诉我,她要搬去哪?”
工人中的头头打发道:“先生,这涉及户主的*,我们不能告诉你。”
另一个工人插话道:“户主好像就在楼上,你认识她的话直接找她不就好了。”
何叙点头,退了两步,转身再次冲进楼道。
午饭后收拾了许多东西,茵茵的胳膊特别酸。她站在客厅里环视四周,统计还有多少东西没搬。
“床都搬完了,衣柜也搬走了,就剩客厅里的茶几、沙发……唉,鞋柜搬不搬呢?”
房门未关,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茵茵扭头看去,睁大了眼:
“何叙,你怎么.....”
男人鞋也没脱,直接走了进来,眼中盛满了焦急。看到她的一瞬,何叙悬着的心猛地放下,可身体里疾速流动的血液却没能这么快缓下来。
他穿着深咖色的大衣,携带一身寒气涌进房里,目光紧张却坚定,长腿迈开大步,径直走向客厅里的女孩,毫无迟疑地拥住了她。
外衣冰冷,怀抱却炙热如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