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安眠药过量,她这一年一直失眠。付平在电话中说。
韩林已经不想追究田甜是蓄意的还是仅仅如她所言不小心多吃了几颗,她出院后,他和她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谈话。
他告诉她,身体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不知道珍惜,那么其他人更不会在乎。你如果真死了,我当然会难过,也许还会愧疚,可是这些你都不会看见了,你不在了,而我还是会继续活着,过我的生活,一切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韩林第一次直面她的感情,说:“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并不是对你没有任何感情,我也关心你,也希望你过得好,可感情的事没有人做得了主的,我不能违心的说我能回报给你一样的感情,因为我已经给别人了,而且给的或许比你更多。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与其苦苦追寻一段无望的感情,还不如珍惜身边的人,你身边这样的人不少。”
等了半天,田甜说:“给我点时间,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韩林不知道田甜所说的时间是多久,不到半年她就再次进了医院,还是因为安眠药。以前韩林和所有的人一样,都认为田甜是成熟懂事的,她虽然只比田蜜大几分钟,可从小到大她们父母不在,她就充当家长,面对着这么一个不需要人操心的人,现在韩林却拿她没有办法。
这一次,韩林没有守在医院,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娃娃要来北京了。
她的头发虽然长的很长了,可真的还是一个娃娃,这么多年在他面前还是那样,来了就痴缠着他,要和他一起睡。这对于韩林来说,不啻于是一项巨大的挑战。这么多年她也有了一套“对敌宝典”,知道怎么样让他没有办法拒绝,又开始拉着他的胳膊仰着头撒娇耍赖一起来了。他看着她那张永远也长不大的脸,禁不住开始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有时候男女躺在一张床上并不仅仅是睡觉那么简单。
她睡觉还不老实,韩林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她一直慢慢的往他旁边移动。她倒是很快就挨着他睡着了,而他却在熟悉的清甜体香中毫无睡意。早上韩林很早就醒了,摸了摸枕边那张安详的睡脸,又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很快,他就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了动静,他还在想她是不是又要翻身压到他身上时,嘴唇上忽然一热,她那柔软娇嫩的双唇贴在了他的唇上。韩林心里的某根弦好像被人拨了一下,渐渐的响起了喧嚣的锣鼓声,而后又归于宁静,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和汗毛仿佛都被她的唇沾湿了,渐渐的又像涌上来了一把火。韩林敏感的探测到了在这个清晨身下某处要被点燃,于是轻轻的翻了个身。她离开后,韩林再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自顾笑了。
后来的几天,韩林不敢考验自己的克制力,总是醒了偷几个吻摸摸她的的头就先起床。整整七天,他们一直在一起,吃饭、睡觉、走路……完全像一对恋人一样。如果不是期间付平的一通电话,说他和田甜又分手了,他几乎都忘记了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巨大难题。
从机场回来后,韩林再次想找田甜谈一次话,可是这次她的电话先打来了。她说她真的是睡不着觉不小心多吃了几颗,韩林已经不在意这个问题了,他告诉她睡不着觉可以画画,对药物产生依赖性并不好。
韩林不知道田甜是不是真的接受了他的建议,此后她经常拿她画的画给他看。那些插画色彩诡谲浓艳,人物华丽颓美,景物迷乱妖魅,情浓似血,尽情宣泄。韩林经常看着看着就会生出一股寒意,可他不能否认她是个很有潜力和天分的画家,也许她生下来就是吃这一碗饭的。有大半年的时间,她只是沉陷在她的绘画世界中,再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