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女人,那个老榕树下的女人。
某一天他开始发现,他想要,想得到,想占有。
人和人的缘分其实很奇怪,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要在茫茫人海中遇见,本身就像一个传奇故事的开端一样,何况还不止一次,那就更带上宿命色彩了。如果把这句话告诉小时候的乔楠,他会问:“什么是宿命?”十几岁的乔楠则会嗤笑一声,“迷信论调。”二十几岁的乔楠会不紧不慢的说:“我不信佛。”三十几岁的乔楠……他会沉默,然后问:“是不是被宿命连在一起的两个人就会一生一世不分开?”可是传奇故事的结局是不可预知的,现实生活中没有时光镜,所以我们也不可能从镜子中看到很多年以后会是什么样。
最初的那一颗老榕树还在哪儿,在二零零二年农历七月初七的最后几分钟,一个男人坐在车子里看见了那棵树下的一个女人,老榕树是见证。再往前说的浪漫一点,鹊桥上的牛郎织女也是见证,可惜乔楠从不认为牛郎织女存在过,所以“此见”不关风和月,与浪漫无关。
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缘分像狂风暴雨说来就来,后来的所有不过是这场短暂遇见的延续。
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恰好看见了某一个人,然后各自走开,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路,世间男女大概如此。乔楠也从来没有深入剖析做过任何注解,看见了,了不起在心里想,是那个老榕树下的女人。
时间到了二零零四年,那是一个春天,清风朗月,花儿吐蕊,小鸟唱歌。这么好的天气,是以,乔楠从早上起来后就莫名的心情很好。上午,他在办公室看了一些积压的文件,下午他谈了很久的一份合同终于按照他开出的条件成功签订。按照预先行程晚上本来是有一场商务餐会,可是接近约定时间时,秘书进来汇报,要和他共进晚餐的人因高血压突然发作,进了医院。
秘书周小姐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一开始是在乔楠的父亲手下,后来乔楠进入了公司,为了方便儿子上手,乔宽把自己最得力的秘书拨给了他,这一跟也数年了。周瑾报告完这一突发事故后,很快就提议要不要趁这个空档时间见见linda小姐。乔楠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她再等半个月吧。”linda小姐应该算是乔楠的现任女朋友,那个交往不久的名模在一个多星期前的早上,满脸堆笑的爬在他身上,嗲着声音说:“楠,我想以后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乔楠轻轻拨开她,“小心弄糊了刚刚化的妆,我该去上班了。”自从这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电话也是交给秘书处理的。
乔楠在办公室加了一会儿班,然后开车去一家朋友开的泰国餐厅。周五的晚上,交通不是很顺畅,他到达时已经八点了。接近门口时,里面一个人正往外走,不偏不移撞在他的身上。乔楠握紧差点坠地的手机,重新放在耳边,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才看向面前已经蹲下来的人。
田蜜忍着脚踝钻心的疼痛,看到已经彻底脱落的鞋跟,眼泪再也无所顾忌的掉了下来。
天塌下来了,人还是要活着,只不过要暗一点而已,要一脚踩在断瓦残垣上而已,对于田蜜,改变的只不过是再也不对任何人讲起那一片天空,还有,那一个人的名字。
最初的那一个月,她总是在空闲下来时一遍一遍的想,一遍一遍的回忆,后来一个平常的日子,她发现她再也经不起回忆,也再也不能回忆,然后,她把所有的过去好好的收集了起来,放进一个她最珍贵的宝盒里,再打上封印。从此之后,她抱着那个唯一的宝盒过着一个人的日子。偶尔宝盒里面会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她静静的听着,有时候也会笑。
田蜜也有过一段奋发工作的时间,那个秋天她每天晚上都是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早上也是第一个到的人。到了节假日,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就是一整天,很多时候连饭都不吃。画面上男男女女,吵吵闹闹,他们哭她笑,他们笑她麻木。同事说她没有情趣,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