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特殊时期你忍着不吃干嘛。”
宗宁明白她的意思了,哼了一声,也不跟她客气,风卷残云般吃掉十来个。最后一个被景忠抢去时,他回头挥手,“老板,再来二十个生蚝。”
“你吃这么多,来得及送我回家了再去女友那么?”
宗宁拍了一下桌子。“你这人怎么这样。平时见你挺纯洁的。”
“你吃吧,我打车回家,要不要再配些烤韭菜?”
“配,但凡壮阳的你都上吧。反正你在我旁边,你没在特殊时期吧。”
“那你就试试好了,看明早环卫工人能找齐你的零部件不。”
宗宁看着她轻言慢语的说要卸了他,觉得她或许不再讨厌他了。
吃过他们去了酒吧街,她径直朝孟浩的酒吧走去,他看了一下门头跟了上去。酒吧经理看见他们进去,觉得有些意外,“姐,今儿是坐吧台还是要个卡坐?”
“吧台吧,不占你一个卡坐了。”
酒吧经理指指宗宁低声问她:“今儿不会打起来吧。”
她白他一眼,“不会,现在是合伙人了。”
经理呼了口气,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最佳的吧台位置。酒保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景忠的存酒,宗宁看那瓶子一眼,“南非的?”
她“嗯”了一声。
“你这爱好挺特别的,人家都喝欧洲的,你却喝非洲的。”
“非洲气温高,酿出的红酒别有风味,那时候大使馆里搞活动或聚会都喝这个。”
他看她说起过去波澜不惊,想着这个人真是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吧台前的灯光照着她的侧面,卷发在她低头时从耳后掉落下来,显得一切很有风味。他不由的伸过手掠起那束掉下来的头发,想帮她别到耳后。她快速的别过脸,并用手挡开了他的动作。
宗宁自然的收了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鼻子轻轻的缩了一下,“这味可够劲。”
“发酵很快,再加之储存条件没有欧洲那么温润,喝上去有点老酒的味道。”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能看见人类最真实起源的地方,远离繁华、奢靡,只剩自然与本真。那也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拥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有巨大的植被与物种,那儿有种蚊子,大如细小的蜻蜓,第一次见到时,我的朋友们还以为那是一种蜉蝣,光了膀子去追,却被咬得满身红肿。”她轻笑,想起他们被咬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蜉蝣?那是什么?”
她从钱包里掏出那只蜉蝣标本,吧台黄色的灯光照着它几近透明,“这就是蜉蝣,它的幼虫可以在水下生长两至五年,成虫大部分只能活一天,朝生暮死。”
“朝生暮死?”
“每年的六七月间,在湖区可以看到以亿兆计的蜉蝣在空中飞翔,天空都失去了颜色,但第二天它们就全都死了,因为数量太多,到处都像披上了厚厚的毯子,一眼望去,比雪后更壮观。”
“它们如此的薄透,死亡后又能存在多久?”
“如果有风有雨,连几天都坚持不了便成了有机肥。”
很久以后,宗宁想起这次对话,他才发现他忘记问一个问题:蜉蝣那短短的一天里,在干什么?或许这便是他错过的原因。
☆、13
转眼又是过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