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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纸卷,上头呈现一行字:今日亥时,偏殿。

君然面无表情的看完,随手一扬,这纸卷便沾着烛心的火光化为灰烬,跌落在桌上,他挥了挥,又轻飘飘的散落在地上。

一方出手,另一方便接招。

齐文洲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薛荔也不是原剧情里任人摆布的年轻太后。

叶落倏倏声,君然歪着身子躲过了外头一队御林军的巡逻,便朝着御花园猛跑,随后上了回廊之后,便有一位暗卫相迎。

“太后恭候多时。”

君然喘了口粗气,点点头。那暗卫将他轻松提起,一路使着轻功到了慈宁宫的偏殿。

“太后金安。”君然跪下,朝着面前这个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的女人磕了个响头。

薛荔没有说话让他起身,他便不能起来,只得乖乖跪着。

君然看着薛荔脚上穿着的衔着一颗硕大的东珠的鞋面,神鸟展翅飞翔,金色的蚕丝勾出绚丽的羽毛,还有这房间里燃着的极为浓重的不知名的花香,无处不彰显着这个女人的尊贵豪气。

他忽然想到了来的那天夜里,看见的那半张脸的主人,似乎也有着极好的教养,会不会那人就是薛荔呢?

可转念一想,那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宦官服侍,且他于昏沉中闻到的香气也是清雅素淡的。薛荔这般喜好奢靡之人,难不成会是那夜的神秘人?

“起吧。”嗓音婉转动听,似是黄鹂初啼,委实动人。

君然便不好再装腔,只得应了,站起身来,立于偏殿中央,却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向薛荔。

“不必这么约束,你是我的人,既得了皇上青眼,便好生伺候着皇上。若是皇上有些病痛,也好叫哀家知晓。”她薛荔说这番话的时候,着重加强了“病痛”二字,似是在默不作声的提醒君然,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而薛荔此人,虽自称“哀家”,且是太后之位,但本人其实年轻的不像话,也就二十六七。比之原主大了六七岁的样子,但因养尊处优,又保养得宜,实在看不出年纪在她身上的变化。

君然只得简短应了,不敢多言什么。

薛荔见君然安安静静站在那的样子,着实是孤单。但也没想着有多可怜他。只让人搬了个绣墩来,让君然坐下。

她一手挥退殿内众人,直到这偌大的偏殿只剩下他们两人,“你若是有什么话便直说吧,皇上那处,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不再自称哀家,也不去做那恶心样子,只简简单单你我相称。这样的转变倒是让君然不由一怔。

“回太后的话,皇上这几天叫奴婢进门,也不过就是让奴婢做做更衣、磨墨之类的活计,不曾透露什么重大信息。更不曾提到薛家。”君然特意加了最后一句话。

最近朝堂之上动作越来越大,薛家的只手遮天快让齐文洲憋不住火气,但他看了一封不知名的信件之后,反倒是露出了笑模样。

可现在君然还没琢磨出齐文洲和薛荔这番动作的原因,也不好将这些东西完全告知薛荔,自然的,齐文洲那头,他也一样不会告诉。

既然都是试探,那么就谁也别相当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

坐山观虎斗,谁都乐意。可君然作为其中一只“虎”,却不想时时刻刻都露出一口獠牙。显得自己十分愚蠢,却也伤害不了任何人。

正当君然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薛荔却突然轻笑,那笑声温软缠绵,似是带着十足的调笑。

她起身,轻移莲步,鞋底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