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想跟,那就跟着吧。
这一路上沧月都十分安分,基本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唯独遇上那个小姑娘,这才磨了一些时间。
难不成就是在那时候让人跟上来的?
可他并没有看见的是,沧月往身后变出的那个银锭子,也没有注意小姑娘的口袋里多了些什么。
但这一切都被躲在他们身后的钱雨发现了。
一个是没有发现,另一个是根本没觉着这有什么不对。
钱雨是什么人,也算是读过了几年书的农妇,哪有那么好糊弄,见着君然和沧月先是去了首饰铺子,就有了银钱,还以为人家只是个落败的有钱人家的闺女。
没想到又跟着去了馄饨摊,仔细一看,沧月回手一变就变出个大银锭子的。
这下子才让钱雨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这般能力的不就是那话本子上写的妖孽么,至于为什么不是神仙,她就要问,这神仙是眼瞎了么,难不成还能瞧得上李君然这样的农夫?
要挑也得挑个长得俊俏些的小书生啊,比如她相公那样的。
所以钱雨认定了这沧月必然是为了王长连来的,只不过近水楼台碍于名声才住进了君然家。
好一招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妖孽真是好心机。
她跟在后面,将前头认真走路的沧月阴谋论了个遍。
沧月看着像是认真走路呢,实则早就被这大手一牵,心脏就扑通扑通直跳的状况给弄懵了。她涉世未深,什么情爱都没有接触过,更遑论牵上一个尚未认识多久的男人的手。
她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君然,见他面色如常的走着,也不知心里为何有种莫名的不开心。
好像心意不通,这番情状不过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害羞罢了。
这汉子,根本就是个棒槌。
君然其实此刻根本就没有想要撩妹的意愿,他做的太积极,就显得特别谄媚,那和隔壁老王也没什么两样似的,容易招致沧月的反感。
然而过分冷淡也不是万全之策,所以他今天早上选择了牵手。
他此刻再次牵上沧月的手,其实不过就是让钱雨赶紧消除疑虑,也考虑到了沧月的感受。
他以直男的想法来考虑,今天早上都已经牵过手了,应该不会介意再牵一次手吧。
于是他倒是落落大方了,可偏偏那人没体悟到,只觉更加害羞。
不到两刻钟的回家路,因为在两人的刻意加速中,一刻钟就走到了。
钱雨见很快就要到家了,便不能再跟着了。愤愤的咬了咬下唇,右脚在地上使劲的跺了跺,方才将那满腹的怨气消磨了些。
既然没人了,那就能放手了。
君然松开了沧月的手,推开门径直走进院子,低头看了两眼早上铺上了草木灰的地。
虽然有些已经被这风向吹散了些,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脚印清晰的留了下来。
一个明显有些大的脚印。
应该是个男人的鞋子。
沧月在门外兀自生气,见君然在房门口磨磨蹭蹭的,心里不开心,“喂,我能不能过来了?”
君然向她侧目,朝她招了招手。
嘿,这个凡人真是不发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朝她招手!
她直接从台阶上蹦了下去,安全越过了门槛。
直至走到君然的面前,见他还是十分认真的研究着屋门口的地,皱着眉便也低头看去。
怎么有个这么大的脚印?
君然和她一起走出的时候是从屋门口倒着走出院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