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呆愣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慕景时俯下来搂住她细白的脖颈,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她发丝的清香,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地对她呢喃:“小姑娘,bemywife.”
他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身体僵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说的话。
纯正浓郁的性感发音,让那句简短的英文良久都盘旋萦绕在她的耳畔回荡,不肯散去。
他说,bemywife.
不是bemywife,okay?
迟舒意心悸不已,紊乱的心跳让她感觉呼吸都要艰难,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茫茫然瞪着天花板,目涩得越来越厉害,胸腔里套在心上的圆环正在一点一点的收缩变小,将她的心紧紧地固定在环中,再也无法出来。
她不说话,他也不心急,只是轻轻柔柔地亲吻她,等着她的回答。
许久,她的手才攀上他的腰,慢慢地收紧,点头,桃红的脸色浮出浅浅一笑,说:“好啊。”
好啊。
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一点都不浪漫的两个字,却教他心头一跳,心脏瞬间就不受控制地乱了节奏,尽管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他,可真实地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他承认,那一刻他真的觉得此生无憾。
根本不算情话的两个字,是他听过最令他心动的回答。
迟舒意起床洗漱时他去了厨房准备早餐,等她把自己快要整顿好后,他也正好做好早餐进来叫她。
她正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慕景时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抽走梳子,慢慢地帮她梳理起来。
待他将她的一头长发全部理顺后,迟舒意才抬起手用手指将头发分成三股,熟练地扎了一个侧麻花辫。
她已经换好了白色的衬衫,没有带任何的花边和图饰,和他身上穿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像极了情侣装。
吃过早饭出门时,慕景时为她穿好灰色的毛呢大衣,自己也穿了一件灰色的风衣。
他帮她系围巾时,迟舒意一直在打量他,他们两个的外衣除了颜色相同,其他没有一处是相似的,可她偏偏觉得太搭配。
“怎么了?”他问。
迟舒意笑弯了眼梢,抬手给他整了整衣领,说:“衣服像是情侣的。”
他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出了门。
到了民政局之后拍完照片去把相关证件递给工作人员核实查证,之后两个人就开始填写结婚声明。
她的字迹干净清秀,他的字体刚劲飘逸,两张声明并排放在一起,让人看的真是舒心。
拿证之前宣读结婚誓词:“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
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我们一定能够坚守今天的誓言。”
她清丽淡雅的嗓音与他低沉柔和的音色混合在一起,柔与刚地交合碰撞,犹如泉水泠泠,盈盈地灌流进彼此的心,浇润了正在伸枝错节的一根根藤条,使得葱郁繁茂的藤蔓更加旺盛地生长,最终将心脏这方土地层层包裹在其中。
在工作人员将红色的小本本递给他们之后,迟舒意忍不住翻开看了又看,看照片上他们两个人由心露出的笑容,看证上他们两个的名字被印在了同一张纸上,看上面清楚地刻印着登记的日期是2016年11月24日。
坐上车后她还不停地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忽然感慨:“已经结婚了啊。”
开车的慕景时撇头看了她一眼,淡笑,“怎么?”
“今年实现了好多心愿,都有点不真实了。”她的手指在红皮皮上摩挲,低喃道,“自从又遇到你之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好转了,一切的问题都在慢慢地被解决掉,”她抬头笑了笑,“就是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