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舒意呆愣,眼泪还在不断地往外涌,她只要一想起闫玉梅在咖啡馆对她说的话心里就难受地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为了一个她,不惜与他的家人为敌,这样的感情,叫她怎么回应。
她蜷缩了身子又往他怀里靠去,慕景时搂着她,让两个人的身体下滑,都躺在床上,他们面对着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七七,你信我还是信她?”
她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衫,怎么都不肯放开,听到他的问话后毫不犹豫地说:“信你。”
“那就不要听信她的话。”他冷静淡漠地说。
对她说这样一番话,避重就轻的目的也太明显了些。
“之前说治好眼睛再讨论这些问题,现在要提前吗?”
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在顾及她的感受,这让迟舒意心里更加五味杂陈,她点点头,说:“要,就现在,今晚全部说开。”
“准备好了?”
她继续点头。
“七七,你要知道,一旦你主动说了,我就会以为你已经完全对我敞开心扉,你该明白这一步对我来说有对重要。”他缓缓摸着她的头说道。
“我知道。我想的很清楚,我想说给你,我不想再一个人承受那些事,一个人憋在心里八年,真的很累,我想让你帮我分担一些,以后我们不是我和你,而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而且我之所以一个人闷在心里八年,就是想等到你回来后,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你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备,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个人,如果等不到你,那就宁可不说,因为就算说了,能用怀抱温暖我给我肩膀让我依靠的人也不会在。”
迟舒意笑了笑,眼睛通红,此时就像个乖巧的小兔子,把她埋藏在心里的所有琐事,全都对他娓娓道来,不急不缓,只是慢悠悠地叙说着:“我第一次失明你是知道的,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七岁那年出了一场车祸,后来动了手术恢复了,十年前偶遇你的时候,我爸妈才离婚,而我之所以二次失明,就是因为他们离婚的打击,大概是情绪波动太大才导致的,我不记得我和你讨论过二次失明的原因,不过我觉得,”她淡淡地笑,“你肯定早就有猜到。”
慕景时无声地亲吻着她,给她回应。
“后来因为地震,再一次巨大的打击,地震后来到南京没几天又亲手送父亲离开,加上和你失去联络,各种事情在那段时间都撞到了一起,我因为承受不了最终情绪崩溃了,昏迷了几天醒来后就不想再提这些事了,但依然都在我心里压着,只是我拒绝去触碰而已。”
“八年来,唐姨南初哥他们带我去了好多医院,给我找了好多医生治眼睛,但都毫无用处,也有医生提出过我的失明是由情绪所致,问唐姨他们是不是我遭受过什么打击,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我经历过什么,但他们都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我在等一个人,他答应我会医治我,那我就等他来医治我,如若等不到,我宁可不治。”
“没有他的人生,沿途风景再美,我也觉得无趣,还不如这样处在黑暗中,至少不会眼花缭乱,至少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说到这里迟舒意在他怀里仰起头,问他:“我是不是太偏激了?”
他摇头,温声说:“不会。”
因为他和她一样,执拗又死板,既然认定了她,那这辈子就只能是她。
“但是我现在很想治疗眼睛,想尽快治好眼睛,从和你联系上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