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思念,他选择放纵,而她,甘愿沉沦。
放纵过后,继续执拗的不肯放弃。
沉沦醒来,却将相思掩藏在心底。
迟舒意清早醒来就感受到了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轻洒在了自己的脸庞上。
她露出浅浅的笑容,伸出一只手去触摸阳光。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可她的心里却一直有着光亮,哪怕再微弱,也不曾熄灭。
她闭上眼睛,对自己低喃了一句:“七七,早安。”
然后起身下床去洗漱。
洗漱完换上轻便的家居服,迟舒意就挪进厨房熟练地摸索到食材给自己简单地做了饭吃,等她忙完一切后直接去了琴房。
弹琴是她每天的必修课。
弹完几首曲子后迟舒意就拿过她放在一旁的水杯喝了几口水,整个人懒散地一手捧着杯子一手在黑白键上毫无章法地摁来摁去,听着没规律的琴音一个个蹦跳出来,她眼神茫茫地不知望向何处,金色的光芒星星点点地折射在她柔和的侧脸上,映衬着她那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冰肌如雪。
***
慕景时坐在办公室小憩,被她的啜泣声惊醒的他到现在还情绪欠佳。
其实,他也就只见她见她哭过一次——他们第一次在公园相遇的那天,她对着他,哭过。
可她的哭泣却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八年来,根本数不清他梦到她对他哭过多少次。
昨晚的梦中全都是她一个人孤独无助地在医院照顾垂危的父亲的场景,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父亲面前强颜欢笑,转身就泪流满面。
可奇怪的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她的模样。
梦里的她,熟悉又陌生。
似乎离他很远,又好像,就在他身边。
咚咚咚——
慕景时声音清冽:“进。”
韩浩谦推门而入,急促地说:“慕医生,有个重伤患者需要急救。”
他立刻起身,摘了手腕上的东西放在桌上,边扣白大褂的扣子边往外走,“在哪儿?”
“请随我来。”
慕景时刚到推车旁,衣衫凌乱躺在担架上的男人一把就抓住他的白大褂,“医生救我,我不想成瞎子!”
慕景时眉头紧皱,“松开!”虽然语气很冰,甚至带着些怒意,但手上查看伤着情况的动作却很小心很轻柔。
那男人感觉到慕景时在观察他的伤口,一把攥住慕景时的手腕,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喊:“医生救命,救我,我的眼好疼……”
慕景时没想到他竟然不管不顾就这样抓住了他的手腕,差点让他的手戳到伤口,顿时愠意涌出来,挣开他血淋淋的手,怒喝:“不想成瞎子就别乱动,老实点儿!”
那男人果然被吓住,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慕景时沉着声音对护士说:“先推进手术室,立刻准备手术。”
“好。”几个人急急忙忙地将患者推走手术室。
慕景时和韩浩谦紧随其后,快步跟了上去。
他边走边对身侧的韩浩谦利索地下命令:“患者家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