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耐心行不行,总之,匀棠同样婉拒转轮王的好意,只想入人道轮回做个普通人。”
“这样啊……祖母也真傻,尽心尽力降妖捉鬼落得被鬼杀的下场,死后有更好的去处为何不要呢。”
“她才不傻,是责任心太重,恐怕是柳彻的事让她自觉没资格拥有好的来世,真是个爱折磨自己的笨丫头。”子月敛起神情,不胜唏嘘。
“别当着她孙子面前骂她笨。”
“知道知道,我不能逗留太久,璧的心情很糟又莫可奈何,也许这阵子都不能来啦。”
“好自为之。”鬼四衍挥别子月后叹了一声。祖母死于非命的结局虽惨淡,然而她短暂的一生却不孤单——璧疼爱她,谷鸯视她为好妹妹,子月和襄然也俨然是她的左辅右弼。
他呢?如今他们会时不时在他身边出现只是爱屋及乌的表现。年幼时的他曾问过襄然选择留下的原因,并没有得到答覆,时日一久,年纪渐长也就心知肚明缘由为何,明白之后不知怎地觉得羡慕。
或许是他过于羡慕才硬拉着彩罂回来作伴。初见彩罂只是心疼,心生怜悯之下拉她一把,透过谷鸯的打探得知她生前是个仁慈的好姑娘,突然萌生带她回名山镇的念头,打着收她为侍鬼的名义就这样带回来,如今细细思量下,是笃定她不会拒绝甚至心生感激才这么做的吧?一旦这么想就沮丧不已。
鬼四衍坐在床畔看着右掌心的红色泪珠印记,说来鬼家的传承就是个笑话,璧一时无聊好玩救他祖先鬼应心,给了如此阴森的力量,鬼应心不知不觉走上道士之路。
本以为鬼应心一死,鬼力也就跟着了结,这力量似乎有自己的意志,竟然再现于后辈子孙的掌中,璧曾说过这也是祂始料未及之事。
祖辈一死,鬼力就会悄然转移至一名孙辈之手,历代祖辈们并非人人有意成为道士,却仿佛命定般无从选择,最终都成为道士。
“四衍,振作点!”“是啊,别垂头丧气,你可不是这么郁郁寡欢的人。”两只蚱蜢踩在泪珠印记之上打气。
鬼四衍点点头,想这么多有何用,把日子继续过下去便是,心境一转人也开朗。
“她真是匀棠转世?”
耳边幽幽传来一句问话,吓得毫无防备的鬼四衍一头撞上床柱,蚱蜢被抛飞到空中就不见了。他按着头抱怨:“妳能别学子月吗……”
谷鸯斜睨一眼,轻哼一声,翘着脚坐在桌边道:“匀棠的转世遇难,你做何打算?”
“我还没想过呢,她只要不出这宅子暂时不会有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真是,本仙若是你根本不必费心想,直接了结那老鸨。”
“别戾气这么重。”
“心慈手软就等着遭殃,匀棠就是这样,这点你可别学。”谷鸯眯起眼,视线却像要穿透鬼四衍。
“放心,我对鬼怪没这么好心。”只要威胁到己身,该下狠手他还是挺无情的。
“是嘛,那彩罂呢,莫非你拿她当人看?”谷鸯轻笑。
“侍鬼嘛,我祖母不也对子月和襄然挺好的。”
“那可不同,当初是子月硬拉着襄然一块儿缠上匀棠,彩罂可是你主动的。”
“我前面几位祖辈主动收过侍鬼的也不在少数啊。”鬼四衍怎么觉得头有点疼,不时搓揉着。
“若本仙记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