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各司职人员花名册,王爷请过目,看看可有需要调整的。”
燕王接来看过,抬头让典史们出去照章办事。
而后与贺兰谆道:“屯营里那边也少不了人,你要是想出京去呆个十天半月再回来,也没有什么要紧。”
贺兰谆侧首看了眼霍究,霍究清着嗓子说道:“我先去跟靳宵他们合合时间。”
说完出了门去。
殿里已没有了人,贺兰看向上方,说道:“属下并不想去。”
燕王扬眉。
他斟酌一会儿,接着道:“世子的婚礼,我想担任司仪官。”
燕王扶桌站起来,走到帘栊下拿起一柱线香:“礼部会有人来。”
他把香点上,缓缓插进香炉里。
香烟慢慢爬上半空,缭绕不去。
贺兰谆幽幽道:“还求王爷成全。”
燕王对着那烟看了半晌,垂首望着香炉:“你这又是何苦?”
他没有言语。
“思念是最磨人的东西。等我这边事办完,你去朝上吧。”
燕王手撑在柜沿上,又望住了那柱香,英挺的背影无端有些寂寞。
走出承运殿,举目望去已处处皆是忙碌的人影了。
侍官就在廊下迎住贺兰谆:“大人,戚九来了。”
他脚步骤然停下,回望过去。
侍官似是看出他疑惑,将头再低一低,说道:“是自正门进来的。并没有避开谁。”
他目色浮动,许久才抬脚走向玉澜殿。
“姑娘让小的传话给大人。”戚九望着足尖,仿佛昨夜的窘意直接持续到了眼下。
“出了什么事?”他凝眉问。
戚九抿唇不语,最终叹一口气:“她都知道了。”
一切都有人打点,就连礼仪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日夜练习的,沈羲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几日便就着人打点起了行装,平日里常用之物慢慢装箱,又对裴姨娘母子做起了安排。
“梁哥儿去家学,回头我挑个机灵些的小厮给他。每隔十日送他到王府来给我检查检查功课。
“珍珠元贝和扶霜扶雪,以及柳梦兰与旺儿我带走,其余人都留下来给你们。
“二房的私产,除去太太的遗物,剩下的都给梁哥儿。
“只不过梁哥儿还小,我且掌管着,替他挣些资本,等他满十五,我再给回他。
“若有急用的,只管来寻我。”
一年前追回来的家产不少,这一年里她又做了些经营,如今又攒出来一笔。
沈家境况已不是纪氏在时,哪怕她就是出了阁,也不可能短了他们母子丁点儿,加上她这身份,府里只有尽着他们来的,绝不可能苛待。
裴姨娘是个妾侍,无法抛头露面打理家产,且这笔钱本就是沈羲拿回来的,更莫说她们还都是张家出来的人,自然不会有别的想法。
因道:“二房总共也只有你们姐弟,梁哥儿还小,你当姐姐的替他操劳着,他该感激才是。”
这里说了些私己话,裴姨娘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闺女如今终于将出嫁,也不觉红了眼眶。
“我知道你心思多,可王府不同别处,你可谨记着我当初说给你的话。
“太太奶奶都不望你掺合国仇家恨,你只管好生地过着日子,相夫教子,照料好姑爷便成了。
“你是张家的小姐,是大秦的贵女,可别把自己弄得怨气冲天地。”
“知道了。”沈羲握着她的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