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攀附着一面眼红着,又一面暗戳戳地针对着。
总想着凭枝笔杆子将功臣良将拉下马,然后给自己在史册上添上一笔,从而名垂青史。
燕王府这些年对这些折子也早就当笑话看了吧?
只不过萧淮此去大同又大开杀戒——
不管怎么说,燕王父子终究是臣。
暗地里怎么做宫里或许管不着,也管不了,但这明面上,你给我面子,我也才好给你面子。
所以礼部赶在这当口递上请婚折子,恐怕也是逼着萧淮给个交代。
于是这么一来,他会怎么选择就真不好说了!
他能看明白的事情燕王必然也看得明白,而燕王明知道这折子是宫里与文官们联手挖的坑,但还是让他议婚,可见他是暂不想他们撕破脸的。
父命难违,萧淮又该如何是好?
毕竟他总得成亲,娶谁不是娶?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沈羲才舒开的眉头便又皱了起来。
宋姣习武,那双粗手就是会做女红,也好不到哪里去。秋氏问她要香囊,想必就是拿给她装点门面的了。
不行,她得去趟王府!
倘若萧淮真看上宋姣了,那便罢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回头再想办法冲温婵下手便是。
可若是萧淮的确没有结这门亲的意思,他是事出无奈,那她便就要从长计议了!
她怎么着也不能让那老婆子的如意算盘给打响了不是?
第140章胳膊外拐
昭阳宫这里,韩家人已经到来了。
拓跋贵族们还沿袭着早年北地席地而坐的传统,平日用来待客的宽阔东偏殿里,萧淮已经坐在上首漆案后。
相隔三丈远的对窗下,则坐着宋姣以及秋氏等女眷。
东面则是作为王府陪客的贺兰谆,而西面则是礼部侍郎文远诤与夫人。
萧淮指间拈着把小银叉,望着对面:“听说宋姑娘习武?”
宋姣眼望案面回道:“只是略懂些皮毛。”
来之前温婵再三嘱咐过她,习武虽然有助于拉近与萧淮之间距离,但燕王府要的是世子妃,不是侍卫,她表现的重点,应该还要放在她的闺秀气质上。
燕王府的排场比起韩家来到底还是明显不同。
原先温婵说时她还不觉得。
眼下置身于这宽敞大殿里,隔着几丈远的距离接受着男方的相看,她虽然是高高在上的韩家表小姐,这会儿心里还是情不自禁变得肃穆。
萧淮支肘在膝上,叉了一块盐水渍过的雪白荔枝肉:“那真是可惜了,我对会武功的女孩子还是挺欣赏的。”
宋姣略怔。
贺兰谆代表着承运殿在此,他有缓和气氛的职责。
他含笑道:“宋小姐想是谦虚了,我听说令尊令祖骑射都很不错。小姐说的皮毛,定然不含骑射两样。”
宋姣心下稍缓:“确实会些骑射之艺,但当着世子的面,自然不敢称精通。”
她的确是自小练习骑射,原先还在宋家时,出门就是骑马,而极少乘车的。
只不过到了韩家,温婵要求她收敛形态,照着大家闺秀的标准来罢了。
萧淮把玩着银叉,说道:“我觉得婚姻并不是相互比能力高低。
“宋小姐骑射强则是强,弱则是弱,并不需要因为面对的人是我,所以就谦称不敢提。这样未免太妄自菲薄了,你说呢?”
宋姣两颊倏地发起烫来!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应对不得体,他这句妄自菲薄,便将她生生形容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