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合理劳动总是层出不穷!若早晓得这半年倒楣案件这么多,他就该在某人休长假前递上新警员申请书。要是当时能通过,他现在早在办公室喝下午茶了,又何必这样来回奔波?
尤其后头还跟着一个棘手人物,简直让他恨不得倒地装死!
感觉前人特意加快的脚步,妮可也不屈饶地小跑跟上。「别装了,罗恩警官。我看见你飘移闪烁的眼神,你肯定知道什么吧。」她抓着彼得的袖管半叫吼道,同样气喘吁吁。她没料到「甜甜圈彼得」竟有这么快的脚程,要不是自己有晨跑的习惯,要跟紧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见妮可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喊,彼得赶紧捂住她的嘴。「我的天,你别这么大声!」他慌道,像是丢不得人,又或是避着谁。趁着其他护理员行注目礼前,他拉着妮可进旁边的支道。「亲爱的妮可啊,你为何老追问布兰登的事?他可是报案者。」他蹙眉解释。圆胖胖的脸皱成一团,像是块英式司康。
「亲爱的彼得,你别哄我了,我知道作贼喊捉贼的历史案例向来罄竹难书!况且我刚问过小镇口的提恩爷爷了,他跟他孙女都看见有轿车近日频繁出入小镇!」
「呃,那并不能代表什么吧。」彼得小声说,但这套说词显然也说服不了自己。「总之你得相信我,凶手不可能是布兰登。」他说。这句倒是斩钉截铁。
妮可冷笑。「为什么?难道你与那可疑家伙略有私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警界那些小破事,就像你当初交好那克制不了欲望的嗑药浑蛋那般——」
可话说至此,她突然圆睁着眼。「哦不,我的耶稣啊,该不会他......」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彼德,踯躅半天吐不出任何完整的单词。
彼得叹了口气。「嘿,先镇静,妮可。」他安抚道。他早料到聪颖的妮可会看穿一切,也明白再一味隐瞒只会适得其反。「好吧,只要你愿意保持缄默、离开这儿一阵子,我保证知无不言。」彼得眨着眼,无比真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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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那事之后,艾伦昏睡了整整两天。待他再度苏醒时,诊间吊挂的日历已翻至一月三号,时间是午后。
显然,雪霁天晴,这又是个明媚的好日子。温煦阳光从窗台洒进,落在洁白墙壁以及光亮的地砖上,透着可爱的粉嫩光泽。即便空气里总泛着一股淡不可闻的消毒水味,但由于空间宽敞且明亮,仍令人感觉分外舒适。
当然,或许其间也存在某种侥幸心理。毕竟在实行公医制度(#注)的e国,光是看病就得注册大把时间。在没有重大病症的前提下,能有一张病床供自己躺睡,绝对是值得年轻人打卡纪念的事。
所以看着手上的输液管以及腰腹的管线,艾伦心里也挺好奇为何自己能躺在这。但刚醒来这会,他的思绪还纷乱如麻。只晓得隐约在他记忆深处,似乎在许久之前他也待过类似环境——或许,还待过好长一段时间。但他依旧不敢确定。这段时间来,某些画面总是来得迅捷,却又稍纵即逝,就如同那些无法控制的预知梦一般......
苏醒过后,艾伦又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天。期间只有彼得来过一次,他身着便装,也没说什么,仿佛仅是以私交探访——即便这交情总建立在那些不幸之事上头。
彼得悠哉地坐在客椅,手里熟练地转着苹果削皮。他告诉艾伦,妮可前两天探望过他,但由于前阵子已接获都市里的演讲邀约,她不得不先离开佛格一段时间,过几日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