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也收回了手臂,咬着下唇道:“我听说泸晏王买通了不少人,私自扣下了军备,皇上年幼,几次下令都被压了下去。所以特意进宫请旨,担任押运一职。”
百里霂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就能驳了泸晏王的人?”
岳宁低哼了一声,拍了拍腰里的剑:“我拿着父亲的剑连杀了三名郡守,这才得以一路出关,”他抬起头看了百里霂一眼,“你看,我也不是毫无用处。”
“嗯,”百里霂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公爷的确比先前要懂事多了,这次可是帮了我军一个大忙。”
岳宁忍不住露出笑意,小声道:“那你以后再不会觉得我是个废物了吧。”
“谁敢小瞧英明神武的岳小公爷。”百里霂说着在他鼻尖上轻轻一刮,回身传令道,“立刻卸下辎重,急用的粗药运到北大营。”
“是!将军,我们何时出发?”白凡问道。
百里霂拉住坐骑的缰绳,翻身跃上:“即刻出发。”
岳宁上前两步,拉住他的袍角:“你要出城?我同你一起去。”
“我要去追击乞颜大军,两军对阵凶险得很,你先去杜昇府上歇几日好么?”百里霂说着,伸手拉开了他的手。
岳宁不依不饶地捏着他的指尖:“我要一起去。”
百里霂垂着眼睛,目光微冷。
岳宁缩了缩脖子:“那你……快点回来。”
百里霂点头。
岳宁慢慢地放开了那指尖,像是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低头向马车走了回去。
这日起的是南风,风拂过鼻尖时,似乎带了家乡温暖湿润的气息。北凉原上一大片骑兵踏过的痕迹,一直蜿蜒向北。
沿着这道痕迹,有一支延伸数里的军队正在不紧不慢地向前推进,丝毫没有追击敌人的架势。直到傍晚扎营,宋安终于忍不住,一头扎进将军的营帐:“将军,我们这样慢吞吞地赶路,如何赶得上北凉人?不如给末将一千人,我先行去拖住他们的后军。”
百里霂正握着一弯黑质硬弓在试弦,随口应道:“追上又如何,他那里七八万骑,踩也把你踩死了。”说着将弓竖了起来,眯起一只眼睛似乎在瞧弓脊直不直。
宋安气急:“那我们这样要死不活地缀着他们又做什么?”
白凡在一边喝道:“老宋,怎么这样同将军说话!”
百里霂却没有理会他的放肆,拿起一支刃口细长的狼牙箭递给他:“你看看这批新制的箭矢如何?”
宋安闷头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微微咂舌:“这箭比寻常羽箭的箭簇要长,重量也足,放在硬弓上射出去必然更远且有准头。”
“不错,而且它十分锋利,能够轻易洞穿皮甲,倒刺丛生,难以从伤口中取出。”百里霂摆了摆手,“给弓弩营分发下去。”
“是。”宋安低头应后,忽然反应过来,“将军,这是要准备出击了吗?”
百里霂笑了笑,将视线转到他的佩刀上:“出击之前要先喂好马,再将刀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