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司苑杰等了很久,他端起茶,正要往嘴里送去。
“是我把他推下楼,他变成了哑巴……”
——啪的一声,茶掉了,杯子碎了,司苑杰愣住了——
浦冶无波无澜,表情淡淡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样镇定,他继续面无表情的喝茶,优雅从容得就好像在谈一笔生意,连看都没有看司苑杰一眼,仿佛司苑杰所有的错愕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拿起另外一旁放着的咖啡开始有条不紊的给他冲咖啡。
“国外回来的就是不一样,连茶都喝不习惯,咖啡总该可以吧?”浦冶冷淡的说着,他动作优雅娴熟高贵,颇有一种还沐浴着春光的感觉:“其实年轻人还是少喝一点咖啡,多喝点茶,中国可是一个茶文化悠远的国家,我们不能忘记祖宗的教诲……”
“为什么?”司苑杰问了一声,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为什么非要把浦禾推下楼?为什么浦冶会那样对浦禾……
在司苑杰的认知里,浦冶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他一直羡慕浦禾会有这样的亲哥,可是这样的亲哥在他面前竟然亲口承认自己把自己的亲弟弟给推下楼,变成了一个小哑巴……
“因为他看见了我跟贝先生还有你父亲在贩毒杀人,还记得之前来的几个卧底吧,其中有一个被你父亲的手下抹断了脖子,而华夏的仓库里全是那种东西,所有的一切他都看见了,根据之前的协约,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个,谁也不能知道,否则,杀身成仁。可是我没想到那天浦禾跑了出来,我也没想他看了整场屠杀,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他提着你给他预订的蛋糕来给我送他的生日蛋糕,可是没想到他看见我们杀了那个人,我让他滚回去……他拉着我去自首,他拽着我的手拽的那样紧,紧的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我除了把他推下楼重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去救他。我不能看到贝尔或者你父亲杀了他,所以抱着一线生机,我就把他推下楼了。之后,就如你所见,他失忆了,哑巴了,有些事情他记不得,而有些话他也说不出来,这样,对他正好。他总是以为我们做的是正当买卖,可是正当买卖怎么可能这么暴利,能够赚钱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找人监视他了……我找人看着他,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还有一方面,我不希望他与外界接触。”
司苑杰手里捏着杯子不说话,说起来,他也是刽子手,之前是他父亲,现在是他,难怪浦禾总是躲着他,也难怪浦禾讨厌他……这些事,他爸瞒着他妈,他妈都不知道他们私底下做了违法的事情,所以浦冶绝对不能让浦禾知道,可是如果浦禾知道了,那么他就只有永远的烂在心里,他也明白浦冶那样做的无奈,就算浦冶当初不把浦禾推下楼,就算浦冶能救得了他一时,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也会被他父亲或者贝尔暗中暗害掉,尤其是贝尔,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会放过浦禾,他那种人只相信一条船上的人,不相信任何的其他人……
偌大的客厅谁也没有说话,浦冶沉默了,司苑杰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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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禾的病没好就出院了,他在医院总是睡不安稳,老是耳边出现了幻听,尤其自己说出了贝尔这件事情之后,就更加惶恐不安,鱼瞻见他睡不安慰,于是只能办出院手续,带着他出院,回到鱼家的时候,浦禾精神好了一点,只是那次落水吹了冷风一直感冒发烧,鱼瞻每次都会用自己的脸去量他额头的温度,看到浦禾一日日的好了,他心里也就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去。
早上,浦禾醒了,鱼瞻上班去了,他就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知道自己看着,窗外的天高风淡,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阵狂风卷起落叶飞飞扬扬的在窗户上撞了一下继而又落了下去,浦禾看得愣了神,完全忽略背后有人走近。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吧?你回来干什么?”顾海棠说着,十分的愤怒,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