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也没有逼问他,那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来说,经历的事情是多么的恐怖,本来以为自己生活在天堂,忽然有一天目睹了地狱的血腥,慌张,害怕,恐惧……
☆、亲人是什么
浦禾喝了一口水,眼里有一阵的恐惧与无神,鱼瞻抱着他,能够感受到浦禾的恐惧,他的身子在颤抖,抖落如同寒风凌冽之中最后的一片秋叶,他把自己的一生的恶梦说给鱼瞻听,他往鱼瞻的怀里蹭了蹭,以寻求最大的保护……
愣了良久,他继续比划着:我当时吓得出了声,蛋糕掉在了地上,奶油溅了我一腿,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死亡,还是那种死亡放慢的死亡,那个人听到我的惊喊声,放开了那个人的头,拿着那把血淋淋的刀走向我,我惊吓不仅仅因为这一场屠杀……而是我看见我哥端着咖啡悠闲的坐在旁边看这一场屠杀,他那表情就好像很多次坐在我的对面检查我的作业一样的悠闲舒适,当那个人拿着那把血淋淋的刀走向我的时候,我哥站了起来,他从容不迫的推开那个人,那个人只得站到了旁边,用卫生纸擦了擦刀,我哥慢慢的走向我,他的眼睛里都是暴怒,他的眼睛都红了,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大错事一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样的愤怒,之后,我听到背后一个人对我哥说,杀了他。
鱼瞻心疼的问着:“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浦禾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我隐约之中听到有人喊他贝总,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看这一场面的时候,我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那是他第一次打我,打得我嘴角都出了血……他那么的愤怒,就像一头被惹毛了的豹子,恨不得把我撕碎。
他怒吼着跟我说:回去,滚……
后面有个人一直催促,杀了他,不如杀了他,咱们这事情兜不住的,如果不杀了他,到时候出了事情谁都落不得好。
我哥犹豫了半晌,最终,他咬紧牙齿,他流眼泪了,我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眼泪从他的血红的眼里流了出来,我知道他流眼泪就代表他要杀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他吼了一声,握住我的肩膀,他的手在颤抖,颤抖得太厉害连带我的肩膀也跟着颤抖,我惶恐的拽着他的手往楼下走,我一边拉他的手一边让他去自首,最终,他把我从楼上推了下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被诊断为脑神经受挫,丧失行动语言,还有……失忆……
我并没有失忆,但是那个诊断书上写的就是失忆,我知道如果不加上失忆,我会被那个姓贝的人暗中给除掉,他一直催着我哥杀了我,我不知道人命在他们手里算作什么,但是我当时真的害怕,于是每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躲在角落里,我那段时间特别害怕我的门口有人靠近,一有人靠近,我就觉得那个人是来杀我的,所以白天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的角落里看着外面的光明,到了晚上的时候,我才敢走出家门,直到跟黑夜融为一体的时候,我才觉得没有人发现我……
我其实并不恨我的大哥,如果没有他,我十八岁那天已经死了。
从那以后,我就装作失忆,整整三年,我除了上医院,从来没有踏出我家一步,我哥会找人看着我,他不允许我跟陌生人接触,接触的人必须经过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