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想同荣祥交际交际,可惜荣祥同他谈了三两句话后,便开始身体发抖,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他忽然起身,对着何司令道:“抱歉,失陪片刻。”然后便匆匆走掉了。
何司令想了想,知道他这是吗啡瘾发作了,需要去打上一针,同拜山一样。
晚宴散后,何司令乘汽车回了家。
他觉得非常疲倦,同时有了自知之明,晓得对这些繁华场面,自己已经是心虽有余,却力不能逮了。
这是为什么呢?大概是过惯了平静日子的缘故吧。
他躺在西洋式的浴缸中洗了澡,然后裹着浴衣上了床。蓝拜山已经睡着了,何司令就着灯光凝视了他一会儿,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觉着蓝拜山非常英俊。
掀开被子,他靠着蓝拜山躺下,同时伸手按下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眼前一时漆黑,他摸索着抱住蓝拜山,嗅着对方的气息,觉着非常心安。
翌日正午时分,何司令睡醒了。
他洗漱过后,便懒洋洋的穿戴了。天气炎热,他已经改穿了短袖衬衫,可即便如此,依旧是热。如果不是为了脸面,他也许会把裤管剪下半截,顺带着把皮鞋和袜子也脱掉。
这个时候,李世尧和金焕然到了西安。
李世尧依旧是老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何司令面前,似乎是专门要惹着何司令发火;金焕然则是垂头丧气的——在来的路上,他的队伍遭了保民军的偷袭,大损失倒谈不上,只是他随身携带的那个过气戏子被打死了。这个叫什么玉清的男人跟了他好几年,感情多少是有的,金焕然因此变成了金黯然。
何司令不可能因为个兔子而去安慰金焕然。大概的询问了一路的情况之后,他便严加嘱咐:“千万把你们的部下管好了,这里不是芦阳县,谁闹出了事情,谁就是故意的要打我的脸!”
金焕然点头:“司令,你放心吧,这个我心里明白。”
李世尧没说话。
何司令看了他一眼:“李师长,你呢?”
李世尧一翻白眼:“我又不聋。老金替我答应一声就是了嘛!”
何司令犹豫了一下,没有翻脸。
如此过了三个月的太平光阴,傅仰山同赵振声终于在城外开了仗。荣祥见状,却带兵跑去了潼关。何司令依旧留在城里,不表态度。
赵振声几次下令让他派兵过去增援,他没有拒绝,可也没有行动。他不是个投机者,并未打算从这场战争中获利;他只是想要保存实力——先自保,然后再做别的长远打算。后来见赵振声节节胜利了,才派了金焕然下属的几个团去了前线支援。赵振声对他不满,可他毕竟没有倒戈,所以那不满倒还是有限的。
又过了两个月,战场形势出现了大逆转。傅仰山在陷入绝境之时,忽然得到了荣祥的帮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