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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髓,正皱眉强韧,忽见身边的独孤寂身子忽然晃了晃。

“前辈!”

轰鸣不断,唐深听不见他的声音,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怀抱中,独孤寂额角冷汗直落、胸口剧烈起伏,口形重复念着一个词儿。

“……蚀骨。”

浓厚的腥风,将白□□到几近暮色的乌云,轰鸣的雷电都只说明一件事——它醒了,就在附近!

魔剑蚀骨,向来以人间憎恨怨怼冤屈为食。

它不像别的剑灵会去自行挑选宿主,它不寻主,因为它的宿主会自己召唤、强大、悲哀、并痛苦、仇恨,千疮百孔的心,会自行发出绝望的嘶吼,吸引它的到来。

曾经一次、两次、三次。

独孤寂身在炼狱、堕入窒息般绝望时,它就静静躺在他手边。等着他拿起它,化身为魔。

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

如今,它又要来了,又要再度出现在他身边,夺去他好容易才到手的安宁幸福!

“略言,略言。”

双手空抓了几下,才抓到了唐深的袖子:“让我……让我抱抱你。”

身子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儿被温暖紧实填满箍紧。

是……被人爱着的。

是被人无限度宠着、心疼、珍惜着的。

是有家的。有地方可以回。有人在等他……

独孤寂的眼底也开始泛出血红,却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心更是轻飘飘地、稳稳地尘埃落定,一片平静安宁。

曾经手执蚀骨,他只知道自己在杀人。

只知道血花纷飞,无尽尸骨,大雨倾盆。却不知道自己在杀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整颗心像是无底的深渊不断空虚、坠落。

可如今,残破的心已经有了柔软的依托,唐深身上淡淡的药草香,仿若无尽风浪中的一支浮木。那个叫“幸福”的东西,如今正真真实实地被他抱在怀中。

当一颗心已经填得满满的,纵然蚀骨销魂摄魄,也无孔可入了,不是么?

“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唐风流。”

“我杀了他……替我宫氏一族报仇……我、我要……咳咳,咳咳咳……”

“老宫!老宫你冷静点!唐二少!你快过来看看他!”

着实是大事不好。在江盎看来,宫亦飞已经要没救了——伤口崩裂,眼中口中全是血污,他甚至把人拽起来试图用剑气替他续命,却收效甚微。

“别睡……别睡别睡!老宫!呜——”

突然,沉渊剑气被尽数弹回,带着几乎毁灭的陌生灼热感。只一瞬间而已,怀中宫亦飞身子已烫得吓人,江盎若非是剑灵抽身得早,恐怕魂魄都要被烧得骨头都不剩。

床铺轰然塌陷,一股焦臭的气息,手掌重重拍在残木之上。

宫亦飞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但那人此刻看着已经不太像他了——带血的眼中闪耀着妖异的光泽,勾唇笑了,牙齿尖尖如鬼魅一般。

黑色的符文冲上了他的脸和手臂,他站了起来。

胸口的致命伤被他视作无物,平日里系得整齐的长发轰然飞散,一声嘶吼,身后纯黑色的骷髅鬼火混着剑气凌然震天。

悲哀,仇恨,痛苦,不甘。

这一次,是他的绝望将蚀骨召至身边。手中幻化一把黑色巨剑,轻轻一扬,整排屋子轰然塌陷。

独孤寂数百道银弦同时四射,控住落下的碎石瓦砾,同时抱起唐深便退至院落。良宵扯着不会武功的姜慎行退了几步,一转眼,却见宫渡竟不管不顾向宫亦飞冲了过去。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