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就算是,周宁也没发觉他对自己有什麽企图。再退一万步说,最多以後小心一点,哪怕不做骨科也不是不行。让他心烦的是袁宾点明了又没说清的那块。
周宁下意识的用关键词搜索了一下,没想到这方面的网站会有这麽多。殴美的站点大多直白,视觉冲击力太大,周宁接受不了,点开就关上了。国内的含蓄一些也有限。没几分锺,周宁从面红耳赤到惨无人色。书生误国还误人,他原来一直觉得自己多少还是心里有数的。结果理论这东西果然太虚了,现实才真的震撼。里面那些人真的是自然人类麽?周宁有些後悔自己的好奇心,坐在那里一身一身的出大汗。
正心虚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看的见,周宁还是关上了浏览器,想了想又打开空白网页清空了浏览纪录。都弄好了,他才努力平稳了呼吸接通电话。立刻有个关切的声音传出来,‘宁宁,我是妈妈。'
17
林长安发觉周宁有点闷闷不乐。
那天似乎和原来没什麽不同。他们一起吃了饭,气氛还不错。林长安从丹麦出差回来,送给周宁一只skagen手表做礼物。墨蓝色的表面,加两根银色指针,难得的简单又有朝气。周宁打开看了也很开心的道谢,还开玩笑说要用这一只和林长安腕上的那只换。
分手以後,林长安开著车离开,总觉有些怪异的地方。
周宁身上有很多特质是林长安喜欢的,比如他比较简单直接,不刻意讨好,也不藏拙。这点大约和他在国外生活的经历有关。这种简单有时候显得不够灵活,林长安却觉得,在一群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里面能保持著质朴的周宁,憨憨的很可爱。另外周宁也很独立。他有些小医生的职业病,几乎说不了几句话就会绕回到工作上去。可是认识这麽久了,林长安从来没有听到周宁抱怨过,比如辛苦啦,人际关系上的难题啦之类的。林长安不相信他完全没有不愉快的经历,可是这孩子要麽具有举重若轻的超能力,要麽天生就是乐天派,似乎少有愁眉苦脸的时候。
周宁对他不依赖,但依恋却是掩饰不了的。林长安想著那些小动作,偷偷捉紧自己衣裳的手指,躲在窗帘後面目送自己离去的影子,时时刻刻用光芒说话的眼睛。可是今天这些好像都不见了,周宁似乎不太有生气。为什麽?看来太过独立了也不全是好事啊。他再次看了看安静的手机,无可奈何的调转车头重新回到周宁家楼下。
居然已经熄灯了?
是自己多虑了麽?林长安下了车,靠在车上抬头看,有点想象周宁教他的那样叫一嗓子,‘宁娃娃,你睡了没有?'他当然不会那麽做,想想那孩子可能和平时一样已经没心没肺的睡著了,林长安轻轻的笑起来。
站了没两分锺,顶层的楼道灯忽然亮了,慢慢的光明自上而下,一层一层的移动。林长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果然,门开了,周宁光脚穿著一双拖鞋,低头站著,身上的棉布睡衣随著夜风猎猎飘动。
林长安快步走过去,牵著他的手进楼关上门,周宁看著他的衣摆,扁了扁嘴,‘我睡不著。'待要上楼,手里的人却牵不动。回头一看,还是低头扁嘴,嘴角却悄悄的弯了,‘我,走不动。'
林长安挑挑眉毛,二话不说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周宁身上,矮下身,背上立刻贴上来一个人,脖子也被一双手臂紧紧的围住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沈默著不紧不慢的上了楼。到了门口,周宁攀紧了他不下来,欠著手开了门。
林长安抖抖背上的人,‘小懒虫,要不要去睡?'
周宁的头歪在他的肩膀上,‘睡不著?'
笑,‘背著就睡著了?'
‘恩。是啊。你有没有见过四川人背小孩的背篓?以前外公出门的时候,我不愿意留在坝子上婶婶家,外公就用背篓背我跟他一起去。回家的时候好晚了,我就记得我在他背上摇啊摇就睡了,醒过来,看看外公手上的火把,天上都是星星,还没到,我就继续睡。等再睁眼的时候就在家里床上了。'
‘你在背篓里是站著还是坐著?'
‘啊?不记得了。干嘛?'
‘去订一个大一点的来背你。'林长安背著周宁在客厅里转圈,绕到窗前哗的把窗帘拉开,‘你看,今天有星星。可以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