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宜娜进去后,那面盘花金属园镜正对着她,面上的焦急和扭曲换成另一幅表情,她抿了抿唇,女生淡色偏粉的唇变得殷红,就像是刚沾上血,伸手对杜易说:“把镜子还给我。”这是成年女人的声音,陆泽听着缥缈,从四面八方传来。
杜易坐在椅子上,手里举着那面镜子,“小姐,这面镜子不错,出自一位铸造名家,性灵,故而能帮你聚集魂魄,但是哪一位名家来着......”杜易若有所思。
蔡宜娜略一沉默,勾了勾殷红的唇,说:“莫离。公子,你和那些假道士不同,他们挥剑烧符一通乱闹,就是为了诓骗几个银子。”蔡宜娜话锋一转,“那公子你呢,在杀了我后去找这个女孩的家人要赏金?”蔡宜娜手掩在唇边笑,“公子所求的是什么,敢问一问自己吗?”说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脊背挺直,端庄大气。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之前,小姐说一说,你所求又是什么?”杜易清冷的眸子含笑,笑意不达眼底,“用你莫郎给你的东西害人,你让他......”
“住嘴!”杜易的话被蔡宜娜打断,本来平静的面容凶狠两分。
“何以安眠?”杜易说。
这句话就像是导火索,蔡宜娜腾地站起身来,一道难听的啸鸣在办公室响起,陆泽捂着自己的耳朵躲在办公桌底下,但还是忍不住伸出狐狸脑袋看杜易和女鬼交手。
二爷就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动,纯黑西裤裹着的长腿优雅交叠,俊脸上是漠然的假笑。
而蔡宜娜周身的戾气猛涨,阴气也在办公室内聚拢,空气的湿度变大,涌动的气流十分阴冷。但也只张牙舞爪了不到半分钟,蔡宜娜身边的戾气和阴气迅速散去,她的气势也一落再落,很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做的?你究竟是谁!”
“是我做的。”二爷把镜子翻过来,背面金属盘起的古朴花纹上,多了一圈用朱砂写的咒言。
刚在二哈咬着镜子窜进屋里的时候,杜易把镜子翻过来看,英挺的眉头微皱,另一只手往衬衫的口袋摸去,取出钢笔,笔锋刚锐,写下这句咒言。钢笔中装的,则是一种特质的朱砂水。
“来,坐下来好好谈谈。”杜易说。
蔡宜娜没答话,胳膊撑在扶手上,垂眸敛神,一副不想多数话的样子。
杜易先说的话,“我是救火队员,哪里需要我就哪里补上,当不被需要的时候退休回家。”懒懒的语调不变,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蔡宜娜,或者是附身在蔡宜娜身上的女鬼,那位小姐还保持之前的姿势,但余光往这边落,看样子在听杜易说话。
杜泽刚躲在办公桌底下,此时翘着尾巴溜达出来,准备卧在一边听杜易和女鬼说话,但被大手一捞,拎着脖子上的软毛抱到膝盖上,他爪子在男人西裤上踩了两下,被男人手一按,才乖巧的卧了下来,习惯性地摆了两下尾巴,把他放膝盖上的杜易垂眸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蔡宜娜想起来,刚才她问男人是谁,静了一会儿,她说:“我根基浅薄,只能看见你周围一片混沌,你一定不是寻常人,但你好像也没有说谎。”
听鬼小姐的话,杜泽在心里嗷嗷嚎叫,姑娘你看的挺准,他还真不是人,是天庭大名鼎鼎的司法天神二郎神,看见那只哈士奇了吗,哮天犬啊。......但杜易说的话他也有点不明白,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