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遇标出的路线,是一段拐角。我和他就呆在拐角附近的一幢小房子里。这幢房子又旧又破,已经没人住。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坐在窗后,拉紧帘子,没有开灯。几部摄像机被我安置在一个非常黑暗的角落,并且推了些杂物、枯死的盆栽过去作为掩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们坐的也是屋子里非常破旧的椅子,我从窗帘的一条缝隙,望着外头。小巷寂静,偶尔有人经过。但随着夜色逐渐加深,唯有远处一盏路灯,非常朦胧地照耀着,地面如同铺了层灰白的淡水,没有人了。
这一片是很老的城区,很多人搬走,很多房子废弃,之前亮着灯的几户人家,现在也都熄了。周围黑漆漆一片。我想,所以单身女孩子,真的不能抱侥幸心理,想绕近路,或者觉得自己很勇敢。
这样的事,你一辈子碰到一次,就完蛋了。
邬遇手里拿着的也是一根沉甸甸的甩棍,精钢质地,看着纤细,但据说能把人的骨头打断。我怀疑他为了这一天,早已图谋很久。我们等了这么久,他一直安静地坐着,非常耐心,坚毅的眉角没有半点改变。
后来他点了支烟,但是非常小心,手一直垂在下面,吸烟时低下头,依然是很沉默的样子。我看了一会儿,在某次他吸了一口时,忽然凑脸过去,他刚抬起头,就被我吻住。他脸上闪过诧异神色,也没来得及反应,那烟气就也窜进了我的嘴里。
我没想到他吸的烟这么浓这么多,一下子被呛到了,怕发出声音,立刻将脸压在他手臂上,脸憋得通红,没有咳出来。他却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压低声音说:“你干什么?”
“想和你一起。”我说。
他于阴暗光线中,凝望着我。
“阿遇,你绷得好紧。”我说,“别忘了,什么都有我,和你一起面对。”
邬遇将我搂进怀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可是看到他那样清冷冷漠的样子,总感觉他离我又远了。但是当我重新感觉到他衣襟上的气息,那种踏实的感觉才回来。
不想看他一个人。
不想看他一个人面对,哪怕他那么坚韧沉稳。
“邬妙死后,我发过誓。”他说,“不会再看着任何人,在我面前伤害别人的生命。”
我把脸往他胸膛靠得更近,所以无论是在朱家,还是陈家,他都那么奋不顾身,去救与自己无关的人?
“我们一定会抓到他。”我说,“那么坏的人,把无辜的人当成猎物,以折磨虐待取乐,从别人的死中获得自私快~感——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他就该像阴沟里的老鼠,被揪出来,钉在耻辱柱上,哪里还算得上是个人?”
“我要打断他的腿。”邬遇说。
1点35分。
沉寂已久的小巷远处,终于响起轻盈细碎的脚步声。
我趴在窗上,看着一个娉婷身影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