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是价值不菲,关键是那神情,淡漠冷静得不似寻常百姓。
……
这次战事大出常夏青寰的意料,或者说,他压根没想到西疆会输,而且输得这么难看。
这一次偷袭是志在必得的,他逮到大苏内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派出的探子回报,当年神勇无双的瑞大将军告老归乡,大苏那个年轻帝王做了一件令大苏全体臣民大失所望的事情,而皇帝本人也正因为这件事暴躁不安,无心理政,按理说这样的时机没有可能会输,更何况他还派出了常夏夷这张王牌。
西疆常夏王的寝宫里,吃了败仗的丞佑候已经跪了两个时辰,常夏青寰举着那张据说是常夏夷被迫签订的条约也看了两个时辰。
“怎么搞的?”
“输了呗。”
“你怎么会输?而且……还签订这种玩意!”常夏青寰劈手扔下一张纸甩在常夏夷脸上。
纸上密密麻麻全是不平等条约,末尾盖着常夏夷的印章,“这么大事情,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军情紧急,不及商量。”其实是有转圜余地的,常夏夷是什么人?那个瑞家小子会不会杀他,一看便知,即使他硬撑着就是不签,那个年轻的校尉也奈何他不得,只是……鬼使神差的,他就签了,按上自己的玉印时,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庄重,仿佛被这么一纸文书维系的,还有那段莫名其妙的友情。
“听说对方领兵的是个小鬼,这你也能输?”
“是小鬼,但是是瑞家的小鬼。”
“瑞栋的儿子?”常夏青寰心里一沉,常说虎父无犬子,难道那个小子真就本领通天?可是他才多大?这种情势下,便是瑞栋本人来,也未必有如此神通。
这么一顿,常夏青寰滔天的火气稍稍平复了些,低眼看跪在地上的年轻人,额头还缠着白纱,要不是伤得不轻,这人绝不会允许这种东西出现在脸上,参杂着一点点疼惜,心情就有些复杂起来,但还是嘟囔道:“哼!竟然签订这种东西,明摆着是要我们去进贡嘛!”
“你心疼了?”常夏夷仰着脸笑了,浓黑的眸子里闪着得色。
“怎么?不可以吗?”常夏青寰居高临下的看着,看着看着就觉得小腹发胀,行军月余,他的身体极度想念眼前这个人,这个家伙……竟然还敢跟他笑,国土他也有份,这么大的损失,他还笑的出!
“只有给你我不心疼。”说着他弯下腰去,大手拂上他的脸。
真恨不得把他捆在床上,狠狠的折磨。
“别。”常夏夷错开脸,动作细小,却飞快的避过他的手。
“哦?”
“我……受伤了,你也舍得?”
“……”常夏青寰慢慢收回手,顺带打碎一只花瓶。
“去养伤!”
“是。”得到特赦的常夏夷慢慢起身,用几乎麻木的双腿向外走,走出不远,身后人又道:“夷儿,这次辛苦你了。”
常夏夷顿了一下,却不知该回答什么,脚步在春宵花的香气里走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