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湿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污。

至始至终谢晓悠没有去看万俟翼，只是自顾自的清理自己的手，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但是在万俟翼眼里却是洁癖的谢晓悠，受不住脏污。

爱情会让人头脑变得迟钝，这句话并不是每个人都适用。

例如谢晓悠，她不曾为爱情变笨，只是为爱情痴狂。

“你怎么回来不叫我一声呢？”万俟翼首先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伸出她白玉般无暇的手，拉住了谢晓悠的胳膊。

“我想回来和父母吃顿饭。”谢晓悠的声音平静的过了头，生疏和冷漠尽显。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从万俟翼的手里收了回来。

“小悠？”万俟翼皱了皱她那好看的眉，她避开了自己的碰触！

“我想和父母吃一顿团圆饭。”谢晓悠坐在了餐桌上，两个眼睛盯着饭桌上自己刚刚做好，从厨房端出来的两盘菜。她没有去看万俟翼的表情，也不需要去看，她也能感受到万俟翼身上的散发出的低气压。

“万俟，你愿意和我一起退隐么？”谢晓悠的声音有些空灵中透着飘渺。

这个问题她犹豫了很久，如果万俟翼同意，那么计划她会改变，如果万俟翼不愿意，那么计划如期进行，虽然对万俟翼来说有些残忍，可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隐退？”万俟翼重复着谢晓悠的话。狐一样的双眸中闪着疑惑和猜忌。

“是谁教你这样和我说的？”万俟翼冷着声音看着不敢和自己对视的谢晓悠，她不相信一个失忆，天真的和孩童一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唆使她。

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别有居心的人，只有弑神五人众的文森。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谢晓悠苦笑了下，声音涩然，果然她还是不愿意的，不过说起来换了谁都不会愿意吧？毕竟在一个高度站得久了，早就习惯了俯视世人，忽然放弃一身繁华，她怎么肯，她怎么舍得呢？终究还是自己太天真，想的太简单了……

“小悠，外面的事情你不用管，不用问，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你开心就好。那些复杂的事情交给我。”万俟翼走到了谢晓悠身边，拉过椅子，挨着谢晓悠坐了下来，将谢晓悠那冰凉的没有一丝人气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暖着。

“我想……想和你一起坐在山头看星星。”谢晓悠垂下了眼睑，不让万俟翼看清楚自己眼眸深处的疲惫和悲凉。终究还是要如此……

自己还是说了出来……

万俟翼你不要怪我，我们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我们的感情负担太重……结束了，对我们都好。你不会在难做，我不会在心疼……

“好，我们去花圃，你以前最喜欢那里了……”万俟翼笑的格外宠溺，她喜欢谢晓悠那带些羞涩，带些撒娇的样子。

只是她忘了谢晓悠从来不是个爱撒娇的人。

“花圃？”谢晓悠的双眼闪烁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花圃那里的确有她们快乐的回忆，那个地方没有尘世的纷争，像个世外桃源。只是自己真的要在那个充满了开心的地方，为自己和万俟翼画上句点吗？让那里从此充满悲伤吗？

“你不记得了吗？那个地方啊，你以前很喜欢的，那里有很多漂亮的鲜花，还有一只白色的哈士奇，寂雪。”万俟翼用手摸了摸谢晓悠的短发，叹了口气，她不记得了，不记得不开心，不记得伤心，就连她开心的时光她也不记得了。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她没有记忆是好还是坏。希望她不记得所有自己和她之间的不快，却又希望她记得自己和她在一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