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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靴,用力的往下一拔,高跟鞋短靴连着自己穿的棉袜一起被齐若从自己的脚上拔了下来。

没错是拔,不是脱,自己那肿的不成样子的脚在微弱而昏黄的灯光下暴·露齐若眼前,三十几个小时一直在鞋子里闷着的脚,有一股汗水和鞋子的味道,齐若嫌憎的看了自己一眼,把她手里拿着的自己的高跟鞋短靴放在门口的鞋架上,又憋了一口气,蹲下来,要帮自己把自己右脚上的高跟鞋短靴拔掉。

“我自己脱,你睡吧!”自己实在受不了齐若那忍着性子,一副厌弃的样子,施舍的神情。

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鞋子闷了一天多的脚有味道,但是齐若那嫌弃的表情实在是比用刀子扎自己的心都让自己难受。

左脚的脚脖子因为齐若的粗鲁的动作,而疼的失去了知觉,自己知道自己左脚的脚脖子又脱臼了。

齐若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转身去了去了厕所洗手,自己能听到她放水不断洗手的声音。

坐在地上回身,正好能看到厕所没有关门,齐若正在用洗面奶,一遍一遍的洗着手……

苦笑着,摸了摸自己左脚的脚脖子,找了找自己骨头的位置,把左脚的脚脖子又托回了原位了,疼的一身汗,倒是不冷了。

齐若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左脚的脚脖子有旧伤,很容易脱臼,阴天或者变天,自己的左脚脚脖子都会疼的厉害。

学着齐若的样子把右脚上的高跟鞋短靴也拔了下来。

光着脚找出脱鞋,从地上拿起本来打算给齐若当夜宵的肉松卷,放到了厨房,然后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就进被窝想睡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齐若洗完手回来睡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连续两天几乎没睡的自己,已经累瘫了。

脚肿着,腿也肿着,整个人都脱力了。

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睡觉。

哪知道齐若上了床,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己问“你洗脚了吗?”

“没有,没有热水,还要烧水,累死了,明天早晨起来洗澡。”自己含含糊糊的回答,往肩膀上拉了拉被子,还想睡。

脑子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那就用凉水洗。你看看你现在又臭又脏,以前的你哪里去了?”齐若说着被子从自己的身上拉了过去,往她自己的身上一卷,翻身睡了。

寒冷的空气,让困的睁不开眼睛的自己头脑清醒了。

看了看只给自己留下后背的齐若,自己笑了。

自己现在又丑又脏吗?

也是,在火车上烟熏火燎的,味道确实不可能好,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

以前的那个爱干净,总是淡雅的自己,不用做火车都舍不得做软卧,更不会为了省下二十几块钱的打车钱,而大晚上走路回家,也不会脚脖子肿的都变形了,都没人关心一下,问一句,更不会自己脚脖子脱臼,都要自己把骨头拖上去。

自己为了学校像个公关小姐一样,到处说好话,到处挖门口,攀关系,招生,招老师,自己做的这一切为了什么?

真的为了创业吗?

自己对教育事业完全无感的一个人,不是为了醉心教育事业的齐若,自己会和家里张嘴要钱,和她一起创建齐优书法艺术学校吗?

说来说去,这学校,说是自己和齐若合伙开的,其实齐若根本就没拿了多少钱出来,说是一人一半拿钱,而齐若一共就拿了五万块钱出来。

五万块钱够开个学校,那根本就是个笑话啊!

自己前前后后和家里拿了一万五十七万。

母亲贺斌把所有的私房钱都给了自己,在自己最后一次和家里打电话问家里怎么样的时候,母亲只是说别委屈了自己,而后和自己说这是她最后的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