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学校。”
他的眼神不会错过她一闪而过的愁然。
其实,谊然除了感谢顾廷川的解围,心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这些年来,她向来都是一个人去面对任何问题,从来不需要什么男朋友去呵护……
可如今,在光辉万千的顾廷川面前,她变得平凡脆弱,与他在商界、电影业的叱咤风云比起来,更显得自己只是软儒。
谊然想起那天,顾泰眨巴着眼睛问她:“老师,你遇到所有不公正待遇的时候,都会这样做吗?”
她扪心自问,并没有做到敢于面对所有的挑衅与不公。
“……怎么了?”
顾廷川低沉的嗓音打断了谊然的思绪,她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才刚来这里工作没多久,其实,教学环境挺不错的。”
说完,指了指前面姚隽所在的办公室。
顾廷川看着她略有所思,突然还是轻声提了一句:“那个施祥,以后不用理他。还有,离他远一些。”
谊然本来还是有些低落,可侧目望到他的时候,就有了一些忍不住想笑的心情:“我没什么的。”她自然而然地就扬起了一个笑容。
姚隽在办公室批作业的间隙抬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谊然与顾廷川并肩站在门口,她正迎着外边柔和的光线浅笑,五官生动活泼,暖绒的色泽在她身上掠过,那笑容落在他的眼底,令人忽然陷入一个罗网。
但最重要的是,她看着身边那个男人的时候,目光中有一些不加掩饰的喜悦和深意,而对方也像是习惯这种注目,自然地回应接受。
谊然没留意姚隽的诧异,将双方分别引荐,三人就找了空的教室坐下来。
姚隽作为顾泰的班主任,先是对顾泰这孩子三年来的表现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谈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直言道:“以前郝子跃就是班里的破坏分子,但和顾泰也没什么矛盾。好像是从去年开始,他们时不时会有一些小摩擦,我认为很需要化解他们之间的‘心结’。我会负责一直找两位孩子单独谈心,想办法解决他们的问题,希望家长都能配合就好。”
顾廷川不太会照顾小孩,但顾泰他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沉吟片刻,双眸在教室的灯光里如藏着暗影,略是点头:“以前顾泰对这种事也绝不会不吭声,可能是最近他的父母在家发生各种争执,让他造成了心理阴影。我会多注意他的情绪,也会多看着他的功课。姚老师,您辛苦。”
谊然看着他们交谈,但始终没有发表意见,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顾廷川,发现他在谈论孩子教育问题的时候居然相当迷人,仿佛一位散发成熟魅力的家长。
他见她看得入迷,目光掠过去,似笑非笑地对上她的眼神,谊然顿时反应过来,血色很好的脸上显现一片红晕,又怕被姚隽看出什么,一时窘迫得不行。
姚隽也早就发现她的视线始终落在身侧的顾廷川身上,他心里警钟打鸣,开始觉得这两人不像是陌生的关系。
等谈得差不多了,顾廷川起身与他们告辞,他走到廊上拿出手机拨号,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接通了,便漫不经心地说着什么。
谊然知道他是有事情要去忙了,就凑到他身边小声说:“我一会也还有课,之后有事电话联系吧。”
顾廷川对她应了一下,垂眸的目光从她白皙的脸上落到线条优美的锁骨处,也未作他想,抬手就将附在上面的一根头发丝挑去,指尖从她的肌肤上一扫而过,快的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