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月,某日徐管家突然来通报说新上任的县令来府拜访,通报时脸色却有些古怪。瑞王爷也不做他想。
进了大厅,只见一个纤长俊俏的身影端坐左首坐席,正低著头慢慢品茶。
“怀远?”瑞王爷紧走两步站在那人身前,可不正是四年前进京赶考而後中了解元的靳怀远。
“王爷。”靳怀远放下茶盅站起身来,淡淡的笑,神情比以前更多了一份从容,却也有了几分客气。
“你就是新上任的县令?”
“是,”靳怀远点点头,“昨日刚到,在县衙和之前代职的县丞交接了一下,今日才过来拜会王爷,还望王爷莫怪。”
“我怎麽会怪你呢?”瑞王爷急急的说,又醒悟这语气和说辞不太适合同僚之间,忙又接了一句:“自然是正事要紧,我这里有什麽著急的。”
两个人互相让著坐下,瑞王爷问:“之前听说你在户部任侍郎,怎麽突然跑这边当县令了?”
靳怀远表情不变:“圣上安排,怀远自是惟命是从。这里也很好,毕竟我也很熟悉。”说著,脸就微微红了。
原来靳怀远任户部侍郎一职一载有余便调往刑部,他本就有心为自己父亲翻案,一番周折後终於了了心愿,只是也得罪了一批权贵,朝中官官相系,有人就奏了他一本。皇上虽很欣赏他,却怎麽也要顾及朝中其他官员之间的平衡,於是他主动讨了这一个边远小县的县令,算是被贬了职,顺了那帮人的意。朝中并不知他与瑞王爷的关系,这也多亏了瑞王爷的细心,当初将他从流放犯人里领会时就换了身份。靳怀远报了仇,家里的人四分五散,也没剩几个至亲,大概做了一些安排,对官场便也没了什麽心思,这边远小城官小事少,又是自己生活了几年的地方,他自是愿意在这里安居下来。
瑞王爷心里十分欢喜。原来兜兜转转一番,他们终还是重聚在一起了。正心里美滋滋的想著,就听靳怀远说:
“下官新来乍到,诸事繁多,这次先行拜会。待过几天下官将交接的事情处理妥当,让拙荆烧几个菜,还请瑞王爷赏脸到县衙一聚。”
“好,好,”瑞王爷开始只听清後面两个字,满口答应,再回神一想:“拙……你说谁?”
“拙荆,”靳怀远的表情似是毕恭毕敬,“本应该在酒楼设宴恭请王爷,但下官想王爷喜欢吃京菜,贱内最拿手的正是京菜,所以斗胆……”
“你,”瑞王爷打断他,语气有些急促的说,“你成亲了?”
“是,下官去年年底成的亲。”
“哦,嗯,好,很好。”瑞王爷一时不知作何想,只是反复的说著好。
也不知道怎麽送走的靳怀远,恍惚著走进後院,迎面遇到贝子青,贝子青看他心神不属的样子,问他:“爷,怎麽了?”
“贝贝,”瑞王爷一把抓住他,“贝贝,怀远回来了。”
“啊?”贝子青一脸惊喜,“是吗?他来了吗?现人呢?”
瑞王爷却不回答他,只说著自己心里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