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一出,王奕芝不便再说什么,再加上她心里着实喜欢这支钗,就半推半就的收了过来,华颜公主见状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随后眼珠一转,又道:“来,奕芝,我帮你插上试试。”
王奕之颇有些心动,她此时发髻尚未解开,上钗并不麻烦,为此,略一犹豫,便将头移到了华颜化主的身前,华颜拿起这此七彩琉璃如意钗,轻轻笄到她发髻上,再拿来菱花镜,对着王奕芝之开:“瞧瞧,多美,这还是在你没梳妆的情况下,等明白那嫁衣一披,再戴上它……”
王奕芝能被喻为当代京都有名的四大贵女,相貌肯定是不差的,她的五官不如江天琪那般精致无暇,却别有一种富丽之美,标准的鹅蛋脸,大眼睛,额头丰润,皮肤白皙如玉,一眼看去,就如园中盛开的牡丹花一般,配着这只七彩琉璃如意钗,确实美丽非凡。
王奕芝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先是喜悦和羞涩,可看着看着,面容上却不由自主的浮出了一抹难言的愤怒和狰狞,静坐在一旁的华颜见状唇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她适时站了起来,对王奕之开口道:“奕之,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府了,明日再来为你送嫁。”
“我送你。”王奕芝闻声顿将心头的怨愤按了下去,起身站了起来,将华颜公主送出院外,待闺房中再没有外人的时候,王奕芝拿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了下去,以她的家势,才貌,居然只是一个太子良娣,再一想起明日的婚礼,她连正红的嫁衣都不能穿。
不能着正红嫁衣,根本配不起这只七彩琉璃如意钗,意念一落到这里,她的心里便如油烹火熬一般的难受,不得不说,这华颜公主确实长进了不少,她什么都没有干,什么都没有说,只送了一只七彩琉璃如意钗,就让将王奕芝这些时日以来,苦苦压抑的情绪给挑拨了出来。
王奕芝身为相府的嫡孙女,又是汴京有名的才女,自然不会是那全无脑子的白痴,只是她虽不白痴,却因王家女儿很少之故,自小被宠得厉害,养成了一副骄傲又不服输的性子,一个骄傲的女子再加上妒火攻心,智商立即就会变成负数,尤其是因情生妒,更是如此。
王奕芝便是这种情况中的典型,她与赵祯一般大,早在第一次看到赵祯的时候,心里就打定主意非赵祯不嫁,这个念头在赵祯还是郡王的时候,就没有断过,等赵祯成了太子,此念自然愈发的强烈的,哪知她心里早认定十拿九稳的太子妃一位,最后变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她这一怒当真非同小可,自从婚事定下来之后,每次只要在外面碰到杨秀如,她总会想着法去找茬。
而杨秀如在京里虽声名不显,但她是折太君和柴郡主一手教导出来的人,自从她的太子妃位定下来之后,杨延昭大将军还亲自教导了她不短的一段时间,面对这样的杨秀如,王奕芝自然讨不到什么好处,讨不到好处,她心里的怨气就越积赵深。
这还没嫁到太子府,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已势同水火,出嫁前夕,再受这只七彩琉璃如意钗的刺激,她心里的愤怒便如那咆哮的波涛一般,怎么压都压不住。
当然,不管王奕芝心里如何愤怒不平,时间还是一如继往的往前滑行,一夜时间转眼即过,次日便是太子和三家姑娘大婚的好日子,三月二十六,天刚刚蒙蒙亮,杨,崔、王三家便将自家的姑娘催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吉时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