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小芝就端着它那一碗在长凳上拣了个位子,坐下吃了起来,还好吃这咸豆花儿是用勺,不是用的筷箸,学起来倒也快。与鲧见它吃上了,便自已走入这摊档旁边的一间书屋。他在里面四下里看看,那家掌柜的本想上前招呼的,可被他止住了,他讲自己只是随意看看,不用招呼,那掌柜的便由他去了。
他看着也觉感慨,人世间的变化也是快,仿佛都是瞬息间的事。记得上上回下山来,入人类城镇见到的书是刻在竹简上的,而上回下得山来,看到的书就变成是写在绢帛上的了,再来便是这回,已变成了纸张。他由架上取来一本,见书皮上写《晋抱攫子.钧经二述》,翻了两页,便买了,等日后没事时翻翻,籍以更多地了解人类这个奇异的群体。
第6章
与鲧于这书屋中又随意看了一转,暂且见不着他想买下的书册,便将那本《晋抱攫子》揣入襟口内,转身出了书屋门。去向那处卖豆花儿的档口,见那小芝还坐在原处吃它那碗豆花,便立于它身后,等着它吃完。小芝知他来了,就站在身后头,便转身抬眼朝上望去。唉,也不知这是鬼是神的恶人生得这般风骨伟岸做什么,日头都被他遮没了,他脸孔也是生得不错,只可惜了,是个大恶人。
与鲧身形不小,朝这处桌边一立,整个带来一种隐天蔽日的阴森感。这摊主的那张小长桌儿此刻就笼在了黑影中,小芝的胃口受了影响,一脸病恹恹似地蹙紧了眉头转回去,对着它那碗豆花,费劲地把余下那几口给三、两下囫囵吞咽了下去,起身跟着与鲧继续前行。
与鲧倒好,他本意并没有催促着它快些吃、吃完了好跟他走的意思,却见它自发地把碗里的给三、两口吞下了,就问它:“你吃得这么急做什么?”它摇摇头,讲:“没什么。走吧。”他讲:“我们再走走,等到了申时二刻我们便找间大的酒楼坐进去,先把饭菜叫上,我们喝着糖水儿等着,到了申时过半时便能吃上了。你看怎样?”它讲:“好。”便跟着他往前走去。
它这时是已吃了两样小食了,一样那个糯粉夹子,一样是那个咸豆花儿,此刻也没那么好吃了,它那颗头颅也不像之前那会儿那样东张西望的,只低着个头跟着前头人的脚步走着。片刻后,又觉着他二人这般静默无言地同行有些无趣,便开口问与鲧:“与鲧,你刚刚做什么去了?”与鲧跟它讲:“我去书屋看了一圈,买了一册书。”它问:“哦,听过,拿来看的书嘛。是讲传说故事的么?”与鲧笑笑:“也就你这样的才爱看什么传说故事,我哪里会喜欢读那样的。”它含糊地讲了句:“破道理。”
这时,与鲧向街边一位大娘打听:“这位大娘,劳驾你告诉我这一带最有名声的大酒楼是哪间?”这大娘跟他讲:“大酒楼啊,元春楼吧,是个散财的地儿。”与鲧跟她点点头,道了谢,就又朝前走去。
拐了条街,他又找着一人,向那人打听道:“烦请告知这一带最好的大酒楼是哪一家?”那人告诉他:“元春楼啊,不是员外大佬也吃不起的地方。”与鲧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