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买了杯水。”他神色平静如常,将吸管抽出来,插进饮料瓶中,递到朱盏面前:“趁热喝。”
朱盏点头,喝了一小口,奶香在舌尖蔓延,她又情不自禁偷看了近旁沈昂一眼,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
叫人看不懂,猜不透。
“今天先委屈大家,等比赛结束以后,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请客。”沈昂笑了笑,对大家温柔地说。
队员们受宠若惊一般,愣了半晌,突然欢呼了起来!
“好耶!”
“呜,队长真好,感动。”
“队长!我们一定会努力打!给校乒队争光!”
温崇也顺口道:“我看明天不用麻烦陆神专门跑一趟,再怎么说,沈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让他给大家指点,绰绰有余。”
“这样也行。”
“嗯,有沈队也是一样的。”
沈昂淡淡道:“明天早上八点,隔壁训练馆,不准迟到。”
“谢谢队长啦!”
不管众人再怎么喜欢陆礼安,毕竟沈昂才是他们的亲队长,是他们从接触乒乓就开始追逐的偶像和榜样。
陆礼安看着沈昂,恰逢沈昂也倚在靠椅上,挑衅地盯着他。
他竟然会突然折回来,出乎了陆礼安的意料,过去那个冲动,易怒,暴戾又意气的沈昂,与面前这个极力隐忍克制的沈昂,判若两人。
小半年,倒是真的成长了。
吃饭的过程中,沈昂去了一趟洗手间,温崇跟了过去。
“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沈昂站在面盆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幽深:“不回来怎么办,叫他们笑我沈昂不如陆礼安,赌气吃醋甩脸色,烂人烂球烂脾气。”
温崇被他逗乐。
“没那么严重,狗不嫌家贫,自家的队员,大家嘴上不说,但终归还是偏着你的。”温崇拍上沈昂的肩膀,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刚说,吃...吃醋?”
“没有。”
“你说了!我听到了!”
沈昂面无表情,对他打了个响指。
“记忆清除。”
温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笑了声:“沈昂,你能清除自己的记忆么?”
很显然,不能。
沈昂还记得离开省队的那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天色阴沉得可怕,黑压压的层云翻涌奔腾着。
他提着行李站在训练馆门前,当着所有队员,冲陆礼安放狠话:“给我三年,一定打败你!”
彼时陆礼安站在乒乓台前跟对手拉练,甚至头都没抬。
陆礼安的眼中只有对手,没有手下败将。
不可一世的乒乓大魔王,南城人人称羡的天才少年,在陆礼安这里,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沈昂决然地走进滂沱大雨中,大雨洗净了他十几年所有的荣耀,耳边只剩将嘲笑与讽刺。
所有人都道他没脸留下,落荒而逃。
朱盏却始终无法忘怀,那个下午,他在训练室单手俯卧撑,做一个,念一声,陆-礼-安。
夕阳与香樟树为证。
不出三年,他要打败他!
吃过晚饭以后,校乒队与陆礼安作别,沈昂不耐烦地催促队员,晚上还要训练,别磨磨蹭蹭耽误时间。
周肆回头问朱盏:“四宝,你跟礼安哥去逛逛,还是跟我们一块儿回去。”
朱盏抬头,却正好迎上沈昂幽深的目光,只是转瞬即逝,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