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剩下的一条路,也就是削弱我了。太子这是不愿意瞧见这个,才叫我称病的。也是一片维护我的意思啊。”
索额图说到这儿,又垂眸笑了笑,神情颇有几分感慨。
索绰络氏看不懂索额图的这个笑容,就开口问索额图笑什么。
索额图道:“我笑是我如今才晓得是我想错了。”
“太子从前对皇上赤诚一片,只晓得全心信任皇上,从不晓得揣摩皇上的心意,我便以为太子是真的单纯可欺,我心里还为此着急担忧过,生怕太子吃亏。现如今太子自个儿看透了这一点,晓得皇上既是阿玛又是帝王,不再如从前那样一味信任皇上了,也懂得自己用些心计手段了。太子也并不是那么单纯可欺的,太子在皇上跟前承教数年,实际上是比谁都要了解皇上的性子的,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所以太子所作出的许多决策都是对的。也亏得如此,才能让太子继续撑下去啊。”
索绰络氏闻言,也跟着感慨道:“莫说是太子,便是太子妃,也是心中极有成算的。我冷眼瞧着,就觉得太子妃心中谋算丝毫不逊于太子,难怪太子那般喜爱太子妃了。”
索额图倒不议论石心玉,只笑道:“既如此,那就定下来了。明日我就卧床,称病不去办差了。也在家躲躲懒,趁着这段日子好好休息休息。”
“只盼着太子这一番苦心能落到实处,咱们家那位庶妃在宫里真能熬出来,如此,也不算是辜负大哥了。”
索额图称病不上朝,倒也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便是这话传到康熙那里,康熙也没多想,倒是念及索额图在他亲征期间的辛劳,特意派了太医前去诊治,还让梁九功派人代表他去索府看望索额图。
听说索额图是热伤风,又卧床不起总是咳嗽,康熙还有几分担心,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索额图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康熙忽而有些感慨,难怪先前亲征时,他瞧着索额图的弓马骑射功夫不如从前了,还当索额图是疏于练习,如今才想起来,索额图哪里是疏于练习呢?分明就是因为年老体力不济啊。
康熙如此想着,又念及索额图是赫舍里氏的叔父,心里到底又挂念了几分,他最近因旧事翻案,对于往昔那些事情就回忆的多了些,总是会记起自个儿年少时的事情,做梦也全是梦见这些事。
这一颗心浸泡在旧事回忆里,对于现如今的心思倒是无法顾及了,还真就因为索额图的不露脸,还有胤礽的赋闲在家,他在朝中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康熙不动作了,众臣也都知道皇上心里不好受,就连直郡王和明珠都没什么动静了,朝野上下,竟难得的有了几天平静日子可过了。
只不过,这都是因为康熙无暇无心顾及而已,那胤礽的极高声望,可没有因为这平静日子而消下去,在文武百官的心中,太子监国的这几个月,让他们看到了一个认真负责兢兢业业的皇太子,他们对胤礽的评价,依旧是极高的。
就是在这样朝野上下难得安静的时日里,在康熙又带着后妃皇子们去畅春园避暑之后的一个多月,在八月一个极其炎热的一天凌晨,石心玉发动了,她腹中的孩子足月了,她要生了。
太子府上为石心玉生产之事演练过数回,即便石心玉是在凌晨发动的,但太子府上下仍是反应迅速,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将石心玉送入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之中。
胤礽亲自挑选的接生嬷嬷同宁嬷嬷还有杜嬷嬷一起进了产房给石心玉接生,烟南园上下,也都井然有序的忙碌起来了。
胤礽担心石心玉,且又有他皇额娘生产时难产血崩之事在前,虽然这事儿是钮祜禄氏故意谋害,但也还是给胤礽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加之这些年眼里瞧见的事儿,他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无异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所以,胤礽早就决定好了,在石心玉生产的时候,他是一定要在产房中陪伴石心玉的。
不亲眼盯着她,看着她将孩子平安生下来,胤礽根本就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