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怡这些年在平京城,名声在外,一年里虽说接的客人有限,但同时也保证了每一位客人的高质量,可以说从她手里过过的好东西,真是应有尽有,但像这样的物件,也是凤毛麟角,不予多见的。
她是个真有才华的女子,看到这样出众的好材料,心中那股子跃跃欲试的感觉,便按耐不住的自己往外蹦哒。
手指轻轻才拂过黑珍珠,又忍不住摸一摸那粉色金刚钻,只觉得那一样材料都好,她都能设计出绝美的款式来!
方静怡被好材料刺激的思如泉涌,不一会儿的功夫,心里就有了底,她含笑对蓝佳音言道:“蓝五小姐,这金刚钻和黑珍珠的确是万中选一的好物件,就是不知道,您对花样可有什么要求?”
蓝佳音看着是一直在关注方静怡,其实眼角余光,一直在留意身旁的沐凌炫。
见方静怡出声询问,她摆了摆手说,“这还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样式和料子相得益彰就好,我想着,若是非要设定个什么,反拘泥住材质本身的光华,那可就大为不美了。”
方静怡闻言心中一凛,暗想:“你倒是个真有见地的。”
她每个月只接两位客人的活计,已经实行了有两年多的时间,粗粗一算,也有七八十位顾客了,大多数的顾客都不看材料,惯以自己的喜欢作为要求。
比如喜欢梅花的,便要你做出来的东西里,都有梅花,喜欢赤金的,便要求所有的首饰都得是赤金镶救,却从来不会去考虑,送来的材料和她要求的款式,是否相得益彰。
要知道,她那几套有名的头面,可就是在主人应允,可以随意发挥,不拘泥款式,不限定材质,正是因为这样可以自由发挥,方静怡才靠着自己脑子里的无数珠宝首饰图案,设计出了让人叹为观止的作品。
现在,蓝佳音也是这样全权放任,方静怡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对蓝佳音有了不同的看法。
说话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就飞速的瞥了眼沐凌炫,口中轻笑道:“如此甚好,说句老实话,如此质地的宝石珍珠,小女也不多见,断然不敢轻忽慢待,还请蓝五小姐多给些时日,让小女仔细构思图样才好。”
蓝佳音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沐凌炫和方静怡的身上,眼见余光中,沐凌炫不是盯着自己看,就是垂头瞧着案几上的茶盏出神,蓝佳音心中顿时一松,“看起来,阿炫是无意此女的。”
但等她捕获到方静怡偷看自家男人的眼神,心就是一沉,“这方姑娘三番两次的偷瞧阿炫,显见是心中有意,说不得这俩人往日地位悬殊,阿炫又不大管这银钱上的俗事,因此见面的机会定然极少。”
“可因着我起了疑心,想要一窥究竟,反倒是凭白的给人家制造了见面的机会......”
这样一寻思,蓝佳音大觉自己太过失策,也太不淡定了,怎么都重活了一世,还能做出这般冲动幼稚的事情来?
她在心里好一阵子自我批评,暗暗决定,以后但凡和这位方姑娘有所接触,就坚决不要让沐凌炫陪着一起了。
很多时候,给自家男人牵线搭桥的,就是那些犯糊涂的愚蠢女人,蓝佳音这是关心则乱,无意间,也做了这么一桩蠢事情。
还好她醒悟的快,及时发现了自己错在哪里,想来,沐凌炫的身份高贵,方静怡一介孤女,不通过人在中间铺路搭桥,她想要见到本尊,还真是十分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