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借着低头饮茶的空儿,偷偷瞥了一眼儿子的神色,暗想这位要是暴跳如雷,自己今天可要稳住,得记住今天的本心,乃是帮着孩子们说和,不能再动了气,反而给吵起来了。
“误会?”沐凌炫闻言不怒反笑,“哦,那父亲不妨说给儿子听听,那背叛大哥的奴才是谁,儿子对大哥又起了什么误会?”
说话间,这位也是不骄不躁,面上似乎还带着一抹笑意,和往日一碰就炸的做派真是大相径庭。
“哎呦,这孩子的言行,和往日大有不一样。”沐德邤暗暗心惊,“我都这样说了,他竟然还稳得住,这可不是对父亲有礼,能解释得了的。”
以他给沐凌炫当了十六年老子的经验,但凡自己帮着老大说半个字,这个儿子都能气愤的眼里喷火。
心情好的时候,冷笑连连,一脸的不忿,要是心情不好了,更是会失控的大喊大叫,全身上下都叫嚣着,‘你偏心,你不是个好父亲!’
沐德邤能生出这样儿子,可见他自己的脾气也不会好到那里去,所以不管沐凌炫是大喊大叫也好,冷笑连连也罢,都看的他这个为人父的心中火起,每每父子俩都是不欢而散,几个月不见一面,见面也不说一个字都是有的。
他今儿因着种种事情,决定要把兄弟间的事情冷静处理,怎么这个爆碳脾气的小子,今日也改的这般彻底?
沐德邤稍一走神,便将长子说的事儿,一字不改的给沐凌炫说了,心里还有那么点高兴,“看看,孟军师说的真没错,只要大家都能冷静下来,万事好商量嘛。”
听父亲所言,大哥一如既往的干脆决绝,不但将心腹臂膀沐仁,出卖了个干净,甚至还不惜给妻子身上泼脏水,用这点来博得沐德邤的信任和同情。
将自己弄得清清白白,成了大好人一个,若要寻什么不是,那就是识人不清,妻子太美貌了。
虽说,沐凌炫知道大哥的绿帽子戴的结实,但沐逸山为了自己能脱身,就将心腹干将,和妻子的名声全都抛弃不要,可真真是不怪薛如兰要反将他一军了。
但是,父亲啊父亲,您怎么就不想想,沐仁要真是看上了主母,他要陷害的也应该是沐逸山,干嘛跑来陷害我啊?
难不成,沐仁做成了这事,立了大功,沐逸山就能把妻子拱手相让?
这可不是一个妾,一个丫鬟,而是正经的妻子!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算是哄人你也得把人给哄瞌睡吧?
这样的敷衍没诚意,当真该死!
沐凌炫能感觉到,愤怒的小火苗在身体里无比努力的扑腾着,全身的血液都在变烫,它们一边欢畅的流淌着,一边肆意的叫嚣着,‘愤怒吧,拆穿这可笑的谎话,为自己找到最基本的公道!’
‘撕碎一切!毁灭一切,才能拿到一切!’
平常要是这沸腾的感觉来了,沐凌炫只会顺水推舟,随心而为,保不齐就要和自家老子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