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啰啰嗦嗦,絮絮叨叨的埋怨话,根本就是后院里深闺怨妇的典范嘛。
许是前后的对比太过强烈,沐凌炫身后站着的汉文,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唉,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啊。”
沐凌炫眼中掠过一抹暖意,倒觉得,大约天底下当娘的,都有这么一颗疼爱自己儿女的心吧?
伸手在面前的茶盏上敲了敲,冷声道:“有空在这里瞎说,还不如去给我倒杯茶。”
汉文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闷声答应了,赶紧就按着主子的吩咐去倒茶了,许是心里被薛如兰的母爱所感,这位平常看见大爷院里人,就绕道走的小子,倒是主动的给沐大奶奶也换了杯热茶。
眼见薛如兰急的团团乱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沐凌炫也不劝,也不拦,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等着薛如兰自己做出决定。
突地,薛如兰好像是想通了什么,猛地顿住脚,扭过身子,红着眼,死死的盯着沐凌铉,恐惧不已的问道:“世子爷,您该不会是要我亲手处置自己的亲大哥吧?”
沐凌铉虽然对沐逸山那一房人,监视的十分严密,但是他着重收集的,都是事关大局的消息,至于人家夫妻之间究竟如何,他也不是太清楚。
虽然知道黄氏这个被带去古田城的姨娘,很是受宠,心里却是想着,这是因为沐逸山要拉黄家做助力的关系,既然薛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做理会,那么他又在意什么?
还真是不知道,看似相敬如宾的夫妻俩,彼此间其实已经没有了多少感情,竟是走到了这样单薄如纸的地步。
而这位大嫂心里最倚重的娘家哥哥,又真的是那么坚如磐石,一心对她这个妹妹好吗?
想到那桩自己无意之间查到的龌龊事,沐凌炫不由心里一跳,对被蒙在鼓里的薛如兰,倒是起了几分怜意,也熄了钝刀子拉人的念头。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沉吟片刻,开口道:“大嫂,你看这样行不行?”
沐凌炫态度比刚才软和了些,口吻诚恳的和薛如兰商量道:“你也是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钟鼎之家,每一代都有一个可以直接进入太学学习的名额,往些年,这些名额都是偏枝子弟得了的,咱们从来没用过,其中自是有些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眼下为了齐哥儿好,权衡下利弊,我觉得咱们不妨破个例,等开了年,就送他去京城太学读书吧。”
“至于薛华这个人,命可以留下,但是薛家的掌权人必须要换,我看你三弟薛泽就成,他起码知道阳奉阴违,不会以卵击石,是个明白人。”
“有这么个识时务的家主,薛家当可无忧。”
薛泽是薛如兰的庶弟,但是他的姨娘是薛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主仆俩感情挺好,后来生薛泽的时候,这位遇到难产,最后撑着一口气,将才生下来的儿子,托付给了自家主子。
这么一来,薛老夫人便将薛泽记在了自己名下,当亲生的养大,薛泽也是个知进退的,和薛华,薛如兰都相处的很好。
如果薛华不能再当薛家家主,那么薛泽还真是最好的选择了。
薛华跟薛如兰是一母同胞,嫡亲的兄妹俩,可是沐永齐更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