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薛如兰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关乎到沐凌炫最在意的蓝佳音,不由自主的,他就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这要是搁在粗心人眼前,他这般轻轻的一点头,许是就被忽略过去了,可薛如兰不但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而且还一直密切的注意着沐凌炫的动作表情。
眼见沐凌铉蹙着眉头,微微颌首,下意识的表示了赞同的观点,她深吸了口气,极力压制住了心头蹦跳的雀跃。
尽量语气平稳的接着说道,“您此番在归程险些丧命,拿住的贼人里竟有咱们家的侍卫,而且熟人怕是还不止一个,这幕后人会是谁?”
“其实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是要想把事情完全证实,让他承担相应的责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那日蓝家女眷前来咱们府里做客,白氏使劲浑身解数,从看管严密的院子里跑出来去见夫人,根本就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拿自己的一条命,来换亲生儿子的一个转机。”
“还好蓝五小姐实在太过机智,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就将她这一招苦肉计给轻松化解了。”
“这些事情虽然都已经过去,但是等公公回府后,作为宣平侯府的主人,他免不了还是要问及这些的。”
“面对着亲生骨肉相残,想必谁的心情都不会愉快,您你手里的确是有人证,有物证,样样都是真实的。”
“但是,你也不要忘了,世人多同情弱者,更何况大爷沙场征战几十年,有好几次都命悬一线,对侯府,对大周,都可谓是劳苦功高。”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您还没出生的时候,沐逸山对于侯爷来说,可是长子的存在,老侯爷将最后的心血,都倾灌在这个庶长孙的身上,作为老侯爷的儿子,公公他岂能一点影响都不受?”
“在我向来,对于沐逸山,他老人家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你能打他,能骂他,能罚他,能关他,可就是不能杀他,原因就是,你父亲根本不忍心杀他!”
“你自觉此番手里铁证如山,就能逼得他老人家点头答应杀了沐逸山,恐怕是太过想当然了。”
“你这样任意为之,这事情就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父子反目!”
“到那时,其实沐逸山的生死都无关重要,世子您却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侯爷的鼎力支持。”
“您不会忘记,大爷的底下还有二爷和三爷吧?”
“你和大爷斗了个两败俱伤,最后‘渔翁得利’这桩故事,恐怕就要在咱们家上演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薛如兰终于停了下来,她端起守边已经有些发冷的茶盏,来了个一饮而尽,大约是说的渴了,这位也不喊汉文上前伺候,自己端起茶壶又倒了一杯,咕嘟咕嘟的又灌了下去,真是豪气的可以,在她这一副大家夫人的外表衬托下,可真是显得突兀极了。
沐凌铉认真的听完了薛如兰所言,心里也开水锅似得,翻腾个没完,暗叹这个女人,不愧是薛氏一族,倾心培养的嫡长女,见识的确不同羽寻常妇人。
这位看事情很准,分析起来又头头是道,主要嘴巴还很利索,说出来的话合情合理,很容易打动人。
只是,就算薛如兰说的再好又怎样?
这些顾虑,这些可能发生的结果,沐凌炫也全都能想到,他现在要的不是和自己看法一致的人,而是一个能完美解决这一切的好办法。
于是也吝啬给一个表情了,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这些事情我心里自然有数,不过,我想请问一句,大嫂说这些和我的婚事,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