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起来,在毁掉蓝家和保住蓝家之间,还是保住蓝家获利更大一些,至不济,也在父皇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他现在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办完了,剩下的,就是安安静静做个好听众。
但见宝泰帝听完诚王的话,刚舒展开的眉头,就又蹙了起来,“老三平日看起来还好,怎么今日落井下石,却是这般的麻利?”
“还让朕去问老四!老四这会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下去陪葬,他能说实话吗?”
心里顿时大为不满,睨了一眼鲁王,冷声道:“老大,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鲁王面上平静如水,站在那里四平八稳,雷打不动,闻言,他不过是拱手道:“父皇,此事自有大理寺彻查,儿臣等看结果便是。”
这是打定主意来个不作为了。
接下来,右相把蓝明东贬低的一无是处,剩余的五部尚书,除了吏部胡尚书直言蓝左相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兵部尚书婉转示意以蓝左相的地位,跟着皇子谋反纯属吃饱撑的外,
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赞成右相的观点,而刑部尚书坚持让事实说话,压根不愿意做推断。
这么些人挨着个的摆完观点,小两个时辰就没了,宝泰帝光是茶水就换了三道,真是身心俱疲,口谕,“明日大理寺开审,双王旁听。”
这却是没诚王什么事儿了,鲁王和齐王领旨谢恩,这俩,一个还是面沉如水,一个还是微风和煦,看的诚王心里一阵子发堵。
他昨日可是探过鲁王话风的,这位明明表示,会和他一个立场,可关键时刻,便来了个见风转舵,闭口不言。
真不知道鲁王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小九帮蓝明东说了两句话么?
难不成你我二人合力,还斗不过一个小九?
诚王大觉鲁王忒没出息,暗地里发誓,以后谁再和鲁王合作,谁就......
想到这里,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暗暗叹息,“嗨,亲兄弟就是讨人嫌,想发个狠誓,他都不好发哦。”
宝泰帝耗时这么久,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事儿,对三个儿子也有了一番新的认知,也算是收获颇丰,这就打算让诸人散了,自己也好精下心来想一想。
可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见外面进来个清秀的小太监,在太监总管田德瑞耳边一阵耳语,这位处变不惊的大总管,刚才听了那么多,由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可这会却是一脸的大惊失色。
他快步行至宝泰帝跟前,微微的往前躬身,轻声道:“蓝老夫人受了惊吓,又被白统领禁止请大夫,因此没有及时得到救治,已然去了。”
“胡闹!”宝泰帝顿时怒不可遏!
顺手就把手里的茶盏给摔了,田大总管不禁蹙了蹙眉,这白瓷云纹浮雕金龙茶盏,可是前朝的古董,摔了一个就不成套了。
按着惯例,不成套的物件,可不能给皇帝用,田大总管不禁有些头疼,“是换那套粉瓷绿萼梅的好呢?还是换那套官窑仙鹤灵芝的好?”
宝泰帝这会压根顾不上什么心爱不心爱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结果,他的本意可不是要收拾蓝家。
打定主意,就是走个过场,把戏给演圆泛喽,就连下旨都是写明,只查抄和文字有关,明摆着就是不许大动干戈啊。
谁知道底下这些人,竟然压根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合起伙来一起作践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