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莞抱着个小袋子,微垂着头,细声细语地喊了声季大哥。
不知为什么,季晏觉得温莞怀里的袋子分外扎眼。
这个点不在上班,反而抱着个袋子,一脸的欢欣。季晏不用想就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
“干什么去。”声音很冷。
这么明显了,他不知道吗?
紧了紧怀里的袋子,温莞慢慢说,“我今天离职,所以…………”
果然,季晏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通知还没下来,你就擅自走了?”
温莞一滞,抿了抿干涩的唇,轻声说,“我查过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文职,现在离职不会对公司造成经济损失。至于……违约金……我也会赔偿的,所以……”她现在走不会有什么问题。
眼里寒光一闪,季晏狠狠地抿紧了唇,盯着她瑟缩的小肩膀,眉头皱成了一团,“裕盛还没穷到要靠你那点违约金。”
这,她当然知道,可是自己这样走了,确实是违约了。
她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温莞,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温莞猛地抬起了头,想摆手否认,可稍稍一抬,袋子就有下滑的趋势,连忙把袋子捂得更紧了,“季大哥,我没有。”
这情景落在季晏眼里就是温莞怕得连东西都拿不住了。
他定定看着她仓惶的眉眼,轻轻吐出一句,“你恨我也正常。”
温莞缓缓摇头,轻声说,“我不恨你,真的。也没什么好恨的,昨天晚上我都说清楚了,我没骗你。我离开,一来是因为当初就是为了解开心结,现在……二来,我想继续学习当时中断的绘画。”
这么说,他应该会信了吧。
季晏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过了许久转移视线,幽深的目光静静浮动在空气里,轻声道“是吗?”
解开心结,这么敷衍的借口也用?他不信温莞只是为了解开所谓的心结才进的裕盛,当初被周知善三言两语就骗了去,竟然蠢地和季瑄在一起来试探自己。现在呢?是不是又打着治心病的旗号来接近自己,要不然,凭他以前对她做的事,她该对自己避之不及才对。
她是不是还对自己……
一想起这种可能,季晏冷却的心微微发烫。注视着温莞的目光也陡然微妙起来。
两人已经在大厅里站了许久,温莞感觉得到过往的人群投射到她身上探寻的目光。
她实在不想在临走之前再惹上什么流言蜚语,而且,季晏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她有些怕这样的他。
僵持了一会,温莞坚持不住,错过身,“我先走了。”
她看季晏一眼,却见季晏已经目光移到别处,根本就没在看她,有些尴尬,温莞迈步走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季晏才动身上楼。
他没想到办公室候着一个不速之客——周知善。
“有事?”
直接从她身旁走过,季晏看都没看她。
今天的周知善很憔悴,尽管化了浓妆,仍掩饰不了眼底深深的疲惫。
她没想到那天晚上温莞离开后,季晏突然降临,凉凉问她,“知善,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那时,她惊得失去了思维,动都不能动。待她回过了神,追出去时,季晏已不知所踪。
第二天,她早早就来了公司,想解释,可一连几天下来,季晏都没来过,她唯一查到的就是他去往伦敦的航班消息。
完了,什么都完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都毁了。
这几天,她想了所有的借口,可悲哀地发现没有一条能够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