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莞脸色很难看,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八成是想看她的笑话。
在原地愣了一会,温莞才咬着牙,直直走到季晏的车窗前,屈指敲了敲,过了很久,季晏才降下车窗,给了温莞一个非常完美的侧脸。
温莞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季总,后面的车满了。”
然后。低头,当鸵鸟。
果然,季晏的视线意味不明在她身上转悠了几圈,才施舍般地降旨,“上来。”
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温莞并没立刻上车,她头往后转,定定地直视了后面满人的车几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他们不是想看她笑话吗?那好,她就转过脸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看。
看到底是谁看谁的笑话。
季晏不管温莞上他的车到底是迫于无奈还是真的别有居心,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左右都是多带一个人。
当车行驶到半路,温莞接到了温翰的电话,她按了拒接,然后又发短信里解释自己在老板车里不方便接电话。
然而短信刚发过去不到一分钟,温翰电话又肆无忌惮地打过来,她怀疑是温翰没看到短信就又拒了,哪知刚挂不到一秒,那铃声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温莞这才知道,温翰不是没看到而是他本人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老板在现场,更何况她口中的老板就是季晏时。
“哥,我这就回去了你不用来接!”她脸侧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这番将行程报道了一般,温翰非但没挂电话,反而颇有兴致地问起了流枫景区的景色如何。
想到哥哥就是合作方,温莞答得很认真:“我看过了,景色很好,今天去一下午就跟旅游似的。”
许是温莞的态度太过认真,季晏忍不住侧头看过来,这一侧头,眸光陡变幽深。
徜徉夜晚的流光里,温莞面容安静,偏偏她的食指小幅度地、不引人注意地轻轻揉着红肿的脚踝,眉头轻蹙地恍若没有弧度。
他拇指反复摩挲着左手的虎口处,思绪悠远。
他同温翰自小就是发小,同上幼儿圆,小学,中学。
他同样像温翰一样呵护着温家的小公主温莞。
在他六岁时,温夫人生下了温莞,生温莞时就难产,所以温家的人格外宝贝这来之不易的孩子。
温翰从小受家里人耳提面命,对温莞相当宠爱。连带着季晏,也是。
温莞小时候特别娇气,不小心摔在地上,即使头发都没掉一根,她也能哭得惊天动地,随着年岁渐长,这毛病非但没改去,反而愈变本加厉。但是那时候毕竟小,也在情理之中。温莞很黏他,他也乐意照顾。
后来温莞九岁时,季晏便出了国,等他七年后归来,便发现温莞被宠坏了,在学校里和季瑄无法无天,惹是生非,瞎折腾人。
彼时他刚入公司不久,急需发展自己,拓展人脉,树立自己的微信,被季瑄和温莞闹得烦了,也会板着脸训斥一两句。可这样一来,两个孩子更闹腾,特别是两个家伙不知怎么就交往了以后更不省心。
在国外时,和季瑄通电话,十句就有八句是温莞。他自然清楚弟弟对温莞的喜爱。
季瑄十岁时。
“哥,莞莞今天打我。”因为自己吃掉了温翰给温莞买的蛋糕。
彼时,他到美国不过一年,记忆中的小女孩不知成了什么模样。记得,离开时,温莞来送他,扯着他的裤腿哭得好不凄惨:“晏哥哥,你别走……你不要莞莞了吗?……”那时候,他不能因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