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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歌德是程阳他们乐队自己写的一首歌,其实就是程阳写的。歌没名字,被称作“操歌德”而已,歌词内容就是把歌德的一些名句、小说情节、思想观念等等给嘲讽一遍,歌的最后一句是“侯洋宝贝儿,来张嘴唱首没道德的歌”。

也算是用了万年不变的贝斯手梗。

“‘操歌德’是肯定要有的嘛。其他的呢?其他乐队的?”

“蛮多屌*!thenewboy?”

程阳点了点头:“行。”

“绿洲?”

“唱烦了,换一个。”

“猴团行吗?想听onlyoneswhoknow!”

程阳想了想,这首他倒很少唱。

“可以。”

“《恒旭的情郎》!”

一有人喊这个,台下笑成了一团。也有第一次来听的正在问旁边人这是什么梗。旁边人就给他解释说是有一次程阳喝醉了,抽风唱了一首不知道哪的民歌《送情郎》,歌词全部即兴改成了吐槽李恒旭那种睡觉也要抱着鼓槌的作风。

“唱个头,”程阳笑着扫了两下琴弦,“等他来了让他自己唱。”

然后毫无征兆地,程阳随手扫的和弦变成了前奏,台下就安静了下来。

程阳唱歌的时候,声音和平时说话是不一样的。这倒不是因为演唱技巧,反正就是那种很自然而然地就把感觉端起来了吧。第一首唱的是他们乐队写的一首挺小清新的歌,唱完直接转调,唱了一首莎士比亚。

就是莎士比亚剧作品里的一些歌词,他给谱了曲。

台下那个月经不调的妹子端着酒杯叹了口气,侧身凑到了旁边妹子的耳边。

“其实我最爱他唱莎士比亚了……是真他妈性感。”

褚世清喝到后边就去了趟洗手间。他往洗手间走的时候就余光看见台上已经从王双磊所说的一个人变成了四个人,而且在唱一首比较吵的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首歌了,挺慢挺抒情的,英文的。主唱的发音很好听,正好能让褚世清听懂的程度,于是他横生出来一股好奇,就走到演出区旁边看了看。

这一看把他看懵了。

他起初觉得台上就是个跟程阳长得像的人而已。

程阳正好唱到一句“everythingaroundusismovitime”。

鼓手的鼓敲得很迷幻,程阳一边唱一边还在弹琴。贝斯这会没事干,站在那扶着琴颈听歌,键盘是个面瘫。

总之就是台上每个人的状态都在烘托这首歌吧。

褚世清说不上来,可能就是一种氛围。这种氛围完全打消了他心里一切其他的想法,什么“太扯淡了”,什么“怎么老是他”。这种氛围很快消磨了他的难以接受,让他觉得好像程阳天生就该坐在台上抱着电吉他唱歌。好像管制室里和波道里的那个“程主任”都是他的错觉。

唱到副歌部分,键盘手会凑到话筒前加一些和声。

褚世清在这首歌快完的时候鬼使神差地退到了阴影里。程阳笑着清了清嗓子,说自己有首歌想唱,让观众等会再点。然后他环顾左右与贝斯和键盘对视示意之后给了鼓手一个手势,鼓手鼓槌对敲了四下,这首歌就开始了。

程阳开口唱的时候,褚世清压根没反应过来,听了一会儿后才摇了摇头,一脸不敢相信。

“你他妈逗我吧,程主任。”

那是一首俄语歌。

褚世清当然全程没听懂,但是一首歌唱完之后台下鼓掌尖叫的特别多。键盘手只是看了程阳一眼,就突然开始弹下一首歌了,等程阳开始唱,褚世清发现那是首法语歌。程阳的法语发音很标准,估计是学过。

他感觉自己手机震了一下,低头一看,是李世阁发短信问他是不是已经飞到北京了。褚世清简单回了一句“我站这听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