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慧道:“不敢,无名小卒而已。”
女子轻嗔道:“不说算了。”竟似生气了一般,转身回凉亭里去了。
“花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先于程灵慧盗了那老财主东西之人说道:“来者都是客,你们燕语楼就是这么待客的么?”又向程灵慧道:“那位兄台,既然来了。过来一叙可好?”
程灵慧闻言,走了过去。单手一扶凉亭的栏杆,纵身跳了进去。
叫花娘的女子已经点起一盏小巧的灯笼。灯笼挂在亭檐下散发出一片朦胧的光晕。借着光晕,程灵慧才看清凉亭里的三人。
那叫花娘的女子不过二八年华,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美目流盼,如盈秋水。身高只到程灵慧肩膀,可长得饱满婀娜。端的娇小可人。
灯笼下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因为灯影的缘故,容貌反而看不真切。只知道身材很是高大。另一个青衣人,也是十分年轻。个头儿比程灵慧高一些,细长的眉眼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和白天板着脸的样子辩若两人。
青衣人看见她跳进来,望了望那灯下的男子向程灵慧介绍道:“这位就是中原三侠之首的赵桥,赵大哥。”又看向那女子。女子不等他开口,说道:“我叫花如烟,叫我花娘就行。”说完,用下巴点了点那青衣男子道:“他叫燕京,人称金翅燕子。手脚不干净,你可要提防他些。”
燕京也不恼,笑道:“花娘可是冤枉我了,你那肚兜儿是沈聪拿的,可不干我的事。我可是专门劫富济贫的英雄好汉。”
花娘骂道:“你再胡吣,小心老娘撕了你的嘴。”
燕京撅起嘴:“来来,求之不得。”
正在笑闹,凉亭外不知何时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笑道:“看来我和沈兄来晚了。”
花娘撇开燕京,笑道:“不晚,刚刚好。”
那二人走进凉亭。小小凉亭顿时拥挤起来。程灵慧闪目打量那二人。一个是肤色黑红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另一个,面白如纸,发色焦黄。约摸三十多岁。
少年一眼看见程灵慧:“这位是……”
“在下姓常,常继文。”
少年嘶得倒抽一口气:“这名字听着怪熟悉的。”
旁边那面白如纸的汉子道:“前些天不小心掉进洛河那个钦差不就叫这个名字吗?”声音冰冷毫无起伏。
少年一拍脑袋:“可不是咋地,瞧俺这记性。”
程灵慧强忍着心里的抽痛道:“大约是碰巧同名同姓吧。”这几人行为诡异,实在不得不防。
少年并没有深究,说道:“俺叫邓苦,洛河口人氏。”又指了指跟自己一同来的汉子道:“这位是沈聪,青县人。”又指着灯下坐着的男子道:“他叫赵桥,南都人。这次发大水,除了俺们洛河口就属他们南都冲得最惨。”说到此,叹了一口气。但是,因为他天生的一张笑脸,这一口气叹的更像是小孩子故作姿态。
燕京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道:“那常继文我是见过的。看样子还算个好官,可惜……”他摇了摇头:“好人不长命啊。”
“不过是个迂腐的酸儒罢了。”一直没开口的赵桥忽然说了一句,语气中充满鄙夷。
程灵慧不由火起:“那赵大侠以为什么样的人才是个好官。”
赵桥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是个好官。我只知道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会卖嘴的人就是酸儒。”
程灵慧道:“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也不尽然。人家为了救灾东奔西走连性命都搭进去了,竟然只落个酸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