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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 辽海秋风 1680 字 7个月前

那县令却只是叹息。不过内情却在人们之间悄悄流传。

原来,开州府历来多灾多难。非涝即旱。大沙溪直通海河,一路奔流到海。每逢涝季都水量极大。一但溃堤对下游数以万计的百姓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就连沙溪县城都会被淹没。因此,历来沙溪县令首当其冲就是修堤、固堤。就算自己不吃饭,都不敢在这件事上马虎一星半点儿。

而对面开州府就不一样了。开州府地势比沙溪县高。洪水来了除非把沙溪县全淹了才能淹到开州府地界。所以,他们对修堤一事向来马马虎虎。这一任开州府知府更是过份。把修堤的钱款私自挪用,在大沙溪边景色丰美的地方修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别院。

谁知今年的雨水特别大。大沙溪水量一个昼夜就涨到了堤坝边沿。沙溪县这边儿的堤坝因为历年精心养护、加高加固。那堤坝比对面开州府的不知高了多少,也不知坚固多少。所以,大沙溪水位虽高,还不至于威胁到沙溪县。

开州府那边儿就不成了。眼看洪水就要漫过堤坝淹到开州府,这时候知府慌了。他倒不是惦记百姓受灾,而是心疼他的别院。竟然乘着夜黑雨骤,派人用火药炸开了沙溪县的大堤。那洪水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旦有了发泄口,自然是沿着缺口一泄千里,不可收拾。可怜沙溪县下游无数百姓,在睡梦中家园就被夷为平地,落得个全家人葬身鱼腹的悲惨结果。

那在大堤上嚎哭的老者,原是百姓自发巡堤中的一个。因为他们发现了开州府来炸堤之人而被灭口。老者因为年迈,逃跑时失足滚进堤下的芦苇丛中,这才捡了一命。可妻儿家小尽数被洪水没了。如今只觉生不如死,故而才在堤上嚎哭。

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那旁边站的县令心知这一遭对上顶头上司。只怕有嘴难言,少不得做个吃了黄连的哑巴。望着满目疮痍,真是跳进大沙溪的心都有。

程灵慧闻言十分愤怒,说道:“俺前些日子去贩货,听说当今万岁派了巡察御史下来。往咱们开州府的是当今大皇子。咱们去告状吧。”程灵慧这两年东奔西走,有些消息确实比县令还要灵通些。

那县令闻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程灵慧:“你说得是真的?”

程灵慧道:“千真万确。”

县令道:“那可好。”转而又发愁:“那知府如何能让咱们见着大皇子呢?即便是见到,又由谁去告发呢?民告官犹如子逆父,轻者流放,重者杖毙。谁肯不要性命呢?”

那嚎哭的老者听了,止住哭声道:“知县老爷,小民家人俱亡,已经生无可恋。小民愿意去。”县令伸手扶住老者的肩膀,留下两行泪来:“是我无能,连累百姓遭此无妄之灾。”

一众百姓也跟着落泪。大家商量好了,一面修堤筑坝,抢险抗洪,一面等着大皇子到来。

七八天后,雨终于停了。大沙溪的水渐渐平缓下来。对面开州府的人也纷纷来修筑堤坝。一时间大沙溪两岸人影攒动,各自埋头苦干。

然而,沙溪县这边,心里毕竟是有怨恨的。忽听一人叫道:“抓住个粜大米的。”高高抛起一物,原来竟是个王八。沙溪县这边的人看见,纷纷大笑。

开州府虽然和沙溪县一河之隔,却是个鱼米丰饶的好地方。因开州曾经是古时候一个诸侯国的旧都。古来就有泉都之称,比济南的泉城还要高出不少级别。真正是个鱼米之乡。尤其盛产上好的稻米。

开州府那边儿的人就对这边儿怒目而视。忽然开州府有人挖到一个老鳖,同样扔起叫道:“抓住一个粜高粱的。”

这粜高粱的当然就是指沙溪县人。沙溪县虽然同样挨着大沙溪,因为境内多是丘陵地貌。能用沙溪水灌溉的土地并不多。大多数都是旱地,以种植高粱、大豆为主。

沙溪县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