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决定再次铤而走险,去贩私盐。
五爷已经老了,她不打算告诉他。安顿好家里,她一个人推着独轮车就上了路。某西盐池的盐把头还在,彼此认识也就好说话的很。程灵慧装了盐日夜兼程往回赶。到了沙溪县才知道包子铺的老头儿在这次地动中被砸死了。程灵慧想了想,推着小车就去了沧州。
定边候谋反的事经过这么多年已经淡了下去。沧州早已被解禁。程灵慧把盐藏起来,在沧州城中转了一圈。看中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
不得不说,这些年东奔西跑,她还是有些眼光的。一番交接,那杂货铺掌柜的果然不是什么清白商家。只是,他看程灵慧年轻,难免生出欺凌的心思。程灵慧不动声色,一手捏碎了喝水的茶碗。茶水流了一地。那掌柜的才做出个勉为其难的样子收了程灵慧的盐。却也压了不少价钱。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程灵慧对此也是无奈。有心向那掌柜的打听定边候的事。掌柜的变色道:“年轻人不要对什么都好奇。”竟是和五爷一向教导她的话异曲同工。程灵慧知道问不出什么,也就不问了。两人约定好,以后程灵慧有了货就送到这里来。
程灵慧离开时,看见有人和自己一样推着小车进了杂货铺的后院儿。小车上盖着苫布,估计也是见不得人的买卖。想到五爷说的,闲事莫管。她只能压下心头的好奇。
她去了定边侯府。只是侯府大门紧闭,有重兵把守。她转了一圈,发现根本进不去。也就作罢。从此开始了跑单帮,贩私盐的营生。也偶尔赶着牛车,运送一些两地特产、百货之类的。到了这时,她偶尔会想起父亲。也不知父亲当年跑单帮,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有着不能言说的苦衷?也不知父亲现在身在何处,可否安好?
为了挣钱,她甚至独自一人跑到塞外去贩皮货。跑到东北去倒人参。只是那些参客里的黑幕太多。那一次她差点儿丢了性命还没挣到钱。从此不敢再去。只是专心贩货。把皮货从塞外贩到京城,再从京城把胭脂水粉,时新的玩意儿贩到江南。再从江南贩丝绸和茶叶回来。
偶尔也贩几趟私盐,只是不单去某西运城的盐池,也去东海贩海盐。
两年下来,还真让她挣了些钱。翻盖起青砖蓝瓦的一团院子。三乡五里也算不错的人家。风风光光的把五妹打发出嫁后,不久就有人来和二姐提亲。
程灵慧打听了。那家人还是不错的。男方是当兵才回来的。前边儿的媳妇留下一个男孩儿死了。那男孩有六七岁的样子,就是调皮了些。一个小孩子,程灵慧也没放在心上。看二姐愿意,也就同意了。从提亲到成亲也就个把月时间。程灵慧觉得太仓促,嫌准备的嫁妆太少。临了给了二姐五十两的压箱钱。
五十两在乡下人家那可是一笔巨款。乡下人忙一年也攒不下二两银子。
可二姐就是那么倒霉。前二姐夫一家子不是东西,把她当牛做马使唤。这个二姐夫家对她倒是不错,可架不住有个记事的继子。一天到晚跟她闹,家里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没办法,人家爷爷、奶奶心疼大孙子。把那皮孩子看得比性命还重。他爹又觉得抛下他们母子许多年不管,心里亏欠。不舍得教训。六七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受了舅家挑唆,就差把房顶掀了。天天要钱,不给就闹。
二姐嫁过去不到一个月,那压箱底的五十两银子丢了不下五回。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惦记她的钱呢。
程灵慧怒了。提把刀就去了那皮孩子姥姥家,一刀就把他们家门口碗口粗的枣树给拦腰砍断。吓得那家人没一个敢露头。
程灵慧又转到二姐家,提起那皮孩子就一顿好打。任凭那家的爷爷、奶奶哭天抢地的都不好使。二姐夫过来拉,被程灵慧一胳膊拐到墙上:“舅舅打外甥,你别管。”
那皮孩子一看失了依仗,又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