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浮干脆就捏住韩放那衣服的一块,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按捺着性子慢悠悠地给韩放重复了一遍。
韩放嗤笑一声。
周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我可不听你们指手画脚。”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周浮唇角一弯意有所指。
这个时候队伍差不多跑好了,稀稀拉拉的排了起来等着周浮,周浮把水拧上放在韩放边上,韩放冷哼一声也懒得去瞧他,抬头又嫌阳光刺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低头闭着眼睛。夏天确实很热,就那么跟周浮一小会说话的工夫衣服已经半干了,绳子绑得也很是牢固,韩放因着两只手都被分开绑着,所以单只手只能扭动着,连稍微反手想碰一下绳子都不成。
想到周浮刚说得那句话,韩放气闷的又挣扎了一下,这一下叫他惊喜的睁开了眼,因为天气炎热他又爱动弹,倒是身上的汗一层一层的冒了出来,滑腻腻的,尤其是出的力在手上,刚刚那么一挣竟然因为汗液的滑腻而松动了几分,比起之前已经好上太多了,肯定跟周浮没来之前韩放使劲折腾有关。
是个活扣就好办了。
韩放的心思灵活起来,眯着眼看着严肃着一张脸训练新生的周浮,手上是使起了劲促使能留下更多的汗,另一方面又悄悄地活动手,他怕两只手一块动静从远处会看得到,索性一只手悄悄地磨另一只手原封不动。他的位置背对着周浮,正好能瞒天过海,汗一滴一滴地从韩放的额头上滑到脖子下,他颇有些郁闷的想这个时候他应该呆在空调里。
论吃苦韩放不是不能吃,问题是他想不想吃。
他小时候曾在外公家待过一段时间,韩放的母亲娘家是从军的,当军人的外公对这个孙子可谓是有多爱就有多严,那段时间就严格开始培训他,坐姿站姿走姿都有要求。还是一天看不见宝贝儿子的韩父忍不住登门看望韩放的时候见到这场面立马横眉竖眼的把儿子带回去,当时韩父心疼韩放简直宝贝的不成样子,结果也给了他很大的报应,他当初有多心疼韩放心疼的不成样子现在韩放就有多么的不成器后,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等绳子被挣开以后韩放简直是喜出望外,他估摸了一下地形就决定直接从操场翻墙跑出去,速度一定要快狠准不能拖泥带水,不然操场上那么多教官够他喝上一壶了。
周浮这个时候还是一无所知的顶着太阳讲的口干舌燥,眼前的新生个个哭丧着一张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看得周浮都有些视觉疲劳,正巧嘴渴得很想起水放韩放那了,就转头去看,幸亏他转头看了。
“——韩放。”
哨子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韩放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绳子,脸上青紫的少年带着一股子冲劲眼神也异常凶狠的朝前猛冲,前方是围着操场的墙,任谁也能看得出他的意图,他就像是要冲破牢笼似地翻越过眼前这道阻碍了他自由的障碍。
他跑的是那么凶猛,凶猛的好似没人能把他拦住,教官从四面八方呼啦的全围了上来企图将韩放再度包围,那么多人独独的只针对那道略显单薄却凶猛异常的身影,新兵们情不自禁的高声叫好,玩家子的本性在此刻暴露无遗,看热闹永远都已经自动开启起哄模式,只是看着那个人的架势,却也忍不住哆嗦又沸腾着血性。
那个人的眉眼多么凶狠又艳丽啊——
眼是一往无前好似只有目标,只是深处却蔓延着一股子狠厉,明明白白的,沸腾着冷意,警告着想阻拦他的人。
唇抿得冷冽,他冷冰冰地不容人接近,也不容人的阻碍。
操场上所有的教官都只管着一个方向猛追,韩放浑身的力气好像就用在了此时,风刮过他的脸刮过他的耳旁刮来那一声声吹响起的哨子声,当哨子声一响起他就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