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干羊肉还有吗?”
“唷!这个还真没有,现下还没到能做风干菜的时节呢,可得再等大半年呢,不过,咱家的羊蝎子倒是还有,几位可要来一锅?”
“一锅怎么够?先上两锅吧,还有那个拆烩鱼头、红烧划水什么的,每样先上一份尝尝!”众人对姚家食铺的手艺还是很信任的,黄耘又是个做事稳妥的,他开口推荐的菜式,众人听着都忍不住想要流口水了。
等到拆烩鱼头端上来的时候,那就已经不是流口水的事情了,谁敢跟自己抢鱼头上那几块最嫩的鱼肉,分分钟友尽!
这拆烩鱼头也是过年的时候,姚亦昕闲着没事做出来的。
姚家村没有大河,唯一一条小溪,里面的鱼不过筷子长短,不过,镇上的码头前面那条河可是足够大的,新年的时候,码头附近一些穷苦过不了年关的渔民破开河面上的冰,从河里网了大鱼上来,趁着过年的时候挨家挨户的贩卖,这其中有个特别机智的渔夫,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姚家少爷特别爱吃鱼虾,用推车推了好几筐子大鱼找到姚家村,一来是卖鱼,二来,他也想打听打听,看姚家食铺要不要固定给他们提供鱼虾的。
“我们家祖辈都是渔民,家里的亲戚也都是在河里打渔的,姚家食铺若是想买鱼虾,找我们准没错!保准鱼虾都是新鲜的!”
姚亦昕和黄耘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主动上门推销,这种经历无疑是稀奇的,但是,看到那个浓眉大眼的男子极力按捺着忐忑的情绪,装作镇定的样子和他们谈生意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姚亦昕突然想到了他前世的父亲,当年,父亲也是这样带着自己种出来的野菜,一家一家地跑上门推销,这才靠着那些野菜供他和姐姐上学的。
“我记得你,听说你们家有个神童,县学的学官一文钱束脩不要,还管他一日三顿饭,就为了县里能出个状元郎。”黄耘突然开口道,去姚家食铺吃饭的有很多都是本地的读书人,自然也说过这样一个大八卦,据说那孩子出身渔家,但是过目不忘,特别聪明。
“对对!那就是我儿!”提到儿子,这个年轻的父亲和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深深地为自己的儿子骄傲,随即又有些失落,“学官说我儿有状元之才,可是,去皇城赶考,起码要一百两银子,我们渔民几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银子啊,我们家里合计了一下,就让我来问问姚家少爷要不要我们的鱼虾。”
姚亦昕瞬间就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
青江县真正懂得吃鱼、喜欢吃鱼的人并不多,一年到头,只有在过年那一段时间,家家户户都会买鱼供奉祖先,但是买的也不多,因此,别看青江县水产丰饶,但渔民的日子却十分清苦。
“行!这事儿我答应了,过了正月十六,你每天先送一百斤鱼虾过去,不够的话,我再让黄掌柜跟你说,价钱就按照市面上的来好了。”姚亦昕拍板道。
送走感恩戴德的渔民,黄耘感慨之余,不由得有些忐忑,因为青江县吃鱼的人真不多,而且鱼虾这种食材要想烧的好吃,各种佐料油盐耗费的特别多,拿来做快餐肯定是不划算的,可是拿到楼上包厢,他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人会点鱼虾吃。
“少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食材是卖不掉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厨子的手艺不够好!”姚亦昕拍了拍黄耘的小肩膀,命人将那些大鱼抬到后厨,卷起袖子就和木柴大叔开始尝试做新菜式。
拆烩鱼头是他们老家一道名菜,一般选择十斤以上的大鱼头,
将鱼头一劈两半,掏去两鳃后洗净,放入炒锅内,加入清水、料酒、姜片、葱段,大火烧开,再中火炖一会儿,等到鱼肉能脱开鱼骨的时候,将整个鱼头捞出来,放在一个盛满凉水的大盆里,拆去鱼头骨,将拆下来的鱼肉鱼皮放在一边备用。
上油锅,放入姜片葱段花椒等佐料炒香捞出丢掉,然后加入鱼骨熬的浓汤、拆下来的鱼头肉,煮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