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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木 小竖谷阳 1533 字 3个月前

佩林将身体靠向沙发,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懒得去查,叼了只烟就这么闭目养神,孩子们跑叫笑闹的声音自院子里传来,佩林嘴角微微挂着丝笑,手掌在座垫上摸到一个长方型盒子。

本以为是松松的玩具,看到盒子的刹那,佩林的心脏不由得抽痛了一下,用手按住胸口,走到阳台去透气。

划燃烟火才发现烟已经被点过了,丧气的熄灭看着天际的云彩发愣。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手上的拜匣里放的是手表,以前的恋人曾经戴过,当年因为他眯着眼睛看手腕上廉价电子表的走针,送礼物时佩林第一时间便想到它,这东西很称他,不张扬很耐用。对于当年的物价来说,绝对算是奢侈品。如今看来也不是很过时,只是那人离开时,留下了这个东西。

李加,与其说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不如说是佩林一厢情愿苦苦哀求来的爱情。明明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明明相貌平凡到毫无特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佩林对那个纤瘦像得难民的朋友起了别样的心思。想过要放弃,一度以工作为重,一度纵情声色场所,还是无法收回关注对方的视线。

因为李加而心神憔悴,因为李加而神魂颠倒,爱上这个人的那几年,是在地狱与天堂里切换,享受痛苦与欢乐的几年。而那个人也从无知无觉到有所回应,从最初的排斥到后来的感动,佩林曾经想过,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绝不放手。可是那个人最后还是选择离他而去,看似懦弱其实某些时候相当坚持的男人,在佩林出差时,选择不告而别。连张字条都没留,桌子上只有这样一只表。

李加那样的男人,看似是佩林的陪衬,掩映在佩林的光辉下毫不出彩。只有佩林知道,事实上,自己才是李加的候选人。以李加的性格,佩林不相信他会为了索家三百万的支票而放弃与自己的感情,可是一切证据都表明李加是自愿离开的。

是情不得已还是终于解脱,不得而知。

一开始佩林还会想他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是不是受了胁迫。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被忽略的细节一一回放,好像都是验证某种暗示的存在,李加言语之间举止之余,总像有某些征兆。佩林甚至懊悔他们最后一次长谈时,是不是因为自己用词不当,令李加产生了误解。

佩林试图理解李加,理解之后是怨恨,怨恨之后又觉得李加可以原谅,如此煎熬数年,李加渐渐淡化成过去生活中一个片断,一个影子,一个曾经孜孜以求又求而不得的梦。

与李加在一起的日子不过一年有余,那段时间佩林既是快乐的也是孤独的,如同在走平衡木的人,维持一份不对等的爱恋,小心翼翼双臂抻展,生怕一步行错,就跌落深渊。别人,不过是抱着慵懒的态度做壁上观的路人。而他,既没有休闲着行走的幸运,也没有跑跳娱乐的资格,以前是,现在也一样。

佩林两肘支在水磨石护栏上,半趴着身子吸烟,院子里的梧桐落了一地果实,深绿中带着黄,那颜色刺得人眼眶微微发热。儿子穿着黄色罩衣在下面对小朋友们发号司令,抬头看到爸爸时冲他又跳又叫。时间过得真快,李加的离开,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他把爱人弄丢了整整九年。最喜欢的冬季也因为某人的离去而变成没有温度的季节,佩林的心脏早已缺失一块,这些年再没有填补回来。

佩林换了衣服下楼,走进会客厅时脸上洋溢着热情,在索妮雅脸侧轻轻亲吻一下后,引来女人们齐声低呼。他们夫妻间“举案齐眉”的融洽场面,总是闺蜜们打趣的焦点。佩林笑着向其中一个女人道“周末我约了唐森去打高尔夫,你去吗?”许美静微笑着摇头,呷了口茶“你们男人的活动,我就不参加了。”佩林转头问抱着坐垫傻笑的李萱“马斌最近在忙什么?”李萱脸颊的酒窝陷得更深了,眉目弯弯脸上带着微微得意,抻出胖乎乎的手掌在半空中一挥“还不是在忙他那个意大利渡假别墅。”“那块地基不错,将来肯定大有前途,你老公很有眼光。”最后视线转向两手